肖明彰让荣成开车过去。
这是他这些天第一次出门,室外的阳光略微刺目,他微微眯起眼睛。
眼前的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很陌生。
他早就彻底断了法国医生的药,但没有配合性重新去看医生,他已经不想再受医院的折磨。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很陌生,那就一直陌生下去吧,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同这个世界建立更多的联系。
他在法国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以后,还得一个人走下去。
光线下,肖明彰的身影单薄中带着薄凉。
进了警局审讯室,肖明彰见到了肖巧巧。
他刚进去,肖巧巧敏感地抬起头,披头散发看着他,眼睛发红,冲他扑过来!
肖巧巧龇牙咧嘴,略有些疯样。
她被铁栅栏拦住,出不来,只用一双带着兽性的眼睛看着他,充满恨意。
最后一次见到肖明彰的时候,还在肖家别墅,晚宴温馨,其乐融融。
再次见面却是这副场景,肖巧巧恨得牙痒痒。
门关上,肖明彰站在她对面,神情冷淡,只轻轻抬起眼皮子,扫了一眼面前这个陡然消瘦的女人。
肖巧巧穿着宽大的监狱服,前些天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做着富贵的美梦,今时今日已经沦为阶下囚。
肖巧巧又发狠地冲他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他!
但她带着手铐,怎么都不可能抓到肖明彰。
“呜!”肖巧巧发出兽叫般的呜咽,面目扭曲、异化,充满愤怒和仇恨。
恨意将她包围,她好长时间才说出第一句话:“肖、明、彰!”
肖明彰依旧冷淡,站在她面前,薄唇轻启:“你要找我说什么。”
男人如松柏,身形笔挺,波澜不惊,与肖巧巧判若两人。
肖巧巧恨透了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她恨得扑过去将他撕咬成碎片!将他撕碎!
可她做不到!她恨!
越是仇恨,肖巧巧越是无法冷静,双手抓住铁栅栏,发出如兽般的冷笑:“肖明彰,你好本事。”
“我问你,要找我说什么。”肖明彰没有耐心跟她耗着。
“肖明彰,你不是很能查吗?!你把肖家查了个底朝天,把我和肖朗都送进了大牢,那不知道你有没有查过那个狐狸精儿子的来历?哈哈哈哈哈。”
肖巧巧看着肖明彰,紧盯肖明彰的脸。
她倒要看看,肖明彰还能冷静到什么时候。
她就知道,肖明彰根本没有放下那个狐狸精!整场飓风漩涡般的扫荡,那个女人毫发无伤,据说还出了国。
肖明彰演得一出好戏,真是好手段。
“肖巧巧,我对肖似似的一切不感兴趣,如果你要跟我说这些,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慢慢疯!”
“我偏要说!肖似似的儿子是个野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野种的爹是谁!肖明彰,你把她捧上天,这么保护她,那你要是知道她曾经被很多男人玩过,最后生下一个父不详的野种,你还会这么喜欢她吗?!”
“肖明彰,你查的没错,朗善福利院确实罪恶,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肖似似也是福利院的一员,她能逃过那些罪恶?哈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早就被带到大城市陪过达官贵人,一群中老年男人和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你说会发生什么?”
“她那个野种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