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笑了,她晃了晃自己的手:“你好像生气了,晏伽,我说句良心话……你也不小了,早点结婚生孩子,你就会忘记以前的不痛快,很快就能走出来……晏……”
晏伽突然勒住她的手腕,整个人靠近她几分,目光幽深:“林栀,少来管我!”
林栀淡淡笑着:“为你好。”
“明知我喜欢的人是谁,你却非要跟我提这种事,你当我晏伽好欺负?”
“你还喜欢我?喜欢我什么?”林栀嘴唇上扬,嘴边有一丝红酒渍,脸庞在光线下多了几分妖冶。
“林栀,我喜欢你什么,你不清楚?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狼心狗肺?”晏伽冲她嘶吼一声,声调都变了。
“别人能分手,为什么到我这不行?晏伽,陈年旧事,你非要讨个说法?”
“我不要说法。”他哪有资格要什么说法,她和晏锋、洲洲一家在一起是迟早的事,他只是一个多余人。
“晏伽,你与其搁这跟我要说法,不如好好想想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暑假那年我在酒吧打工,你对我做了什么?呵呵……”林栀想起那些事,痛苦从心底蔓延,痛不欲生,“后来,你每次回国,兴致来了就去折磨我,我林栀命贱,活该被你晏公子玩弄?你知不知道我手上这条疤痕怎么来的?”
她抬起左手手腕,那道陈年伤疤已经不怎么看得清,但靠近了能看见。
晏伽看到了。
“跟你一样,没出息了,自杀留下来的。”林栀笑得凄凉,满眼都是悲戚,“因为你,我得了抑郁症,症状严重,在学校里也备受排挤。当药物控制不住我的病情时,我终于选择一了百了,但被人救了下来……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人没有救我,我现在也不会活得这么累,也不会跟你面对面坐着,但我依然感谢他。”
“晏伽,在江山园的时候,好几次,我治好的抑郁症差点复发,但很幸运,我跑走了。到了德国,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用再过胆战心惊的生活,可以和洲洲永远在一起,终于可以收获幸福,可你,阴魂不散,追到了德国!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们母子?!”
林栀声泪俱下,句句控诉。
喝了酒,那些事反倒在脑中清晰起来,她全说了。
终于,都说了,当着晏伽的面。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和洲洲的日子也在一天天变好,我也学会了对未来有所憧憬、期待,可你的出现,再一次打碎了我的梦。晏伽,我到底欠了你多少?我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是吗?”
她哭了,两行泪水直流。
今天她没少流眼泪,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河水,怎么都止不住。。
晏伽手指头颤抖,紧紧握住高脚杯,眼底覆上一层阴鸷,原来,他这叫阴魂不散。
心口起伏不定,男人差点用力捏碎酒杯。
他双目通红,定定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