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他也变得不爱计较了,性格、脾气收敛太多,尽管如此,在金融圈依然逃不脱束缚。
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但心理还在负隅顽抗。
他只是粲然一笑,em是他一手创立的集团,他又怎么舍得下呢?
可他若是真倒下了,em也走到了尽头。
它会被抨击,被吞并,承受风雨直到再也承受不住。
纪长慕想起今天的药还没吃,他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将药一颗一颗拿出来,数量越来越多。
这几次去看医生,医生知道他不肯动手术,加大了药剂量,他没有反驳。
医生也说了,动手术有早晚的区别,越是拖下去越不容乐观。
中午的时候,崔姐亲自送了煲好的汤过来。
她也是心疼纪长慕,怕他在外面吃不习惯,才特地煲了汤来,当然前提是得到了纪长慕的许可。
纪长慕一个人在餐厅用餐,崔姐在一旁帮他盛汤。
他的口味素来刁钻,在崔姐之前他其实开掉过不少管家、佣人、厨师,崔姐并没有太多的文化,但她对他很忠心,照顾有加,几乎把他当亲人一样对待。
“崔姐,你好像跟了我很多年了。”纪长慕喝着汤,目光幽邃。
“是的,先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汤喝着不习惯吗?”
“没有,很好。我记得你儿子去年结了婚……”
“纪先生,是的,是去年,我结婚早,儿子也早。”
“有小孙子了吗?”
崔姐露出笑容:“媳妇快生了。”
“挺好。”纪长慕点点头。
崔姐不明所以,纪先生这是要开除她吗?还是简单的寒暄?
她也不敢乱说话,她总觉得新年之后,纪长慕脸上就再也没出现过笑容,虽然笑容对于他来说本身就是稀罕品,但今年几乎消失殆尽。
去年多好啊,就是乔小姐在的那时候。
那时候的纪先生像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会笑会发脾气也会哄人,偶尔为了逗乔小姐开心还会陪她逛街、陪她买年货,教她如何泡茶。
她知道纪先生今年压力特别大,她不是看不到报纸。
纪长慕喝着崔姐送来的汤,喝得很慢,也不知为何,心口堵得慌,心跳也在加速。
忽的,纪长慕脸色惨白,咳得厉害。
“纪先生!纪先生!”崔姐脸色都变了。
“没事,咳咳。”纪长慕又咳了好几声,拿开捂嘴的白色纸巾时,他在上头看到了斑驳血点。
崔姐也看到了!
她吓坏了:“纪先生,你去医院啊,去医院看看医生!你太累了!”
好在小餐厅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纪长慕摆摆手:“没事。”
“纪先生,你最近经常咯血吗?你真得不能再这样不要命地工作了,去医院看看吧!”
“没关系,医生说了没事。”纪长慕反倒笑了,安慰她,“可能是早上忘记吃药了。”
“那您中午可不能再忘记了。”
“嗯。”
崔姐很好哄,只言片语就哄了过去。
纪长慕胃口不太好,喝了几口汤后,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