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遣笑道:“特使真是令卑职佩服的五体投地,只在客馆一住,便对番禺了如指掌,令对手手忙脚乱。”
无障道:“若不做足准备,焉能活着离开番禺。”
吕辙道:“实不相瞒,我的舅父便是闽王无诸,见到先生以越治越的政策后,已派暗使来番禺会见父王,商讨对策,现留在我的宫中,先生可以一见,舅父早有投秦之意,只是受西甄、文朗两国牵制,不能自主,待到时机成熟,闽越定会倒戈,令他们措手不及。”
无障道:“那再好不过了!”
何遣问道:“卑职还想知道,若是联盟知道我南越投秦攻我番禺,那时内忧外患,先生要如何应对。”
无障道:“不是不相信大人,只是时机未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人只需知道联盟攻番禺之日,便是他们覆灭之时。”
何遣笑道:“特使如此自信,那卑职唯有静待那一日了。”
几人继续商讨具体细节后,雨还未停,何遣便与吕辙离开客馆,去了王宫。
雨越下越大,房檐上挂起了水帘,伴随着哗哗的声响,令人心情沉重,无障已吃过芸初做的饭菜,味道很美,每次吃到好吃的食物,总会想起婉娇偷来的馍馍,他又在想那馍馍。
自从出山之后,无障就在打探婉娇的消息和搜寻三足金乌的踪迹,几乎寻遍了中原,却一无所获,当寻找变成一种习惯,那便是长长的思念。
有的时候无障在想,若是婉娇活着,定会以为他死了,若是将他忘记了能够开开心心的活着,那是最好的事情,无障只希望她能开心的活着。
“格格,李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先生竟然会闭气功,连思思也被骗了!”娇笑声使得雨声中断,只见窗台上坐着一名女子,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紧贴着身子,玲珑身材尽显,又是虞思思。
无障见到她敢出现,便知事情有变,沉声道:“你对姬杰的感情真是忠贞不渝,这么大的雨仍为他奔波劳累。”
虞思思道:“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去做的。”
“知道上次为何要放过你们吗?”
“为何?”
“其中的原因便是看在你们这难得的情意上,你们若是放弃复周,也许会活的很好。”
“即便我们复周也同样会活的很好。”
“的确,有佳人相伴做什么事情都是幸福的,只可惜复周是一条死路,幸福也会随之而去。”
虞思思笑道:“若是先生为了佳人,会放弃官途吗?”
“不会。”
“既然先生也是这样想的,为何还来劝我们。”
“这不同,我要走的路很远,我要做的事情很艰辛,我不想受到任何的羁绊。”
虞思思笑道:“只怕先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便将一柄细长的剑飞向无障,噔地一声插在地板上,发出嗡响,红色的剑,剑柄上雕有莲花,正是峨眉的莲花剑。
虞思思继续道:“想必先生应该知道这是谁的剑吧!”
无障瞥了一眼剑,看向虞思思道:“谁的剑与我何干?”
“先生救过她,难道忘记了?”
“那只是恰巧相遇,顺便出手而已。”
虞思思道:“只怕没这么简单吧,虽猜不出你们之间的关系,但可以看出先生对他有割舍不掉的感情。”
“这你都能看出来,真是奇妙,连我都不知道。”
虞思思悠声道:“你知不知道无所谓,你只需要知道她落到了我们的手中,你若不去救她,恐怕这世上没人能救她,那她只能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障沉声道:“你想怎样?”
虞思思格格笑道:“我就说嘛,这救一个人也会形成习惯的,先生肯定放不下,你若想救她,孤身随我来,只要多一个人,那你只能见到她的尸首!”说完便跃入水帘中。
无障毫不犹豫便跟着跃了出去,大雨中只见抱着长剑站在屋脊上拦住虞思思的去路,无障道了一声,“放她走,你留在这里!”
虞思思轻笑一声,展开轻功从身旁掠过,在一连串的屋脊上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