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问道:“你看到了几人?”
“三人,一名身穿斗篷的渔夫,鱼叉上的鱼至少死了两天,却没有臭,一名看病郎中,指甲却是黑色的,第三人是名戴面纱的女子,与其说是卖荔枝的,倒不如说是卖胭脂的。”
“不错,可还是漏掉了。”
“难道那个拿着拨浪鼓的孩童也是?”
“她不是孩童,至少也有三十岁,她手中的拨浪鼓应该藏着暗器。”
“我看她最多不超过十岁,师父是如何看出来的?”
“她的眼神,十岁的孩子不会有那种眼神,她的眼神中带着杀气。”
道:“这样说来,这些人便是史大人口中所说的稽余五毒,可另外一人隐藏在何处?”
“还没有现身,想必修为应该在这四人之上。”
“师父想要如何应对他们?”
“这些事情让他们想,我们坦然面对便是。”
“弟子明白!”
金乌西坠,炊烟弥漫,也许是白日比较闷热的缘故,此时街道反而热闹了起来,叫卖声随处可闻,无障带着出了客馆,门口恰好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是一个赤着上身的壮汉,正倚在车厢的前头酣睡。
与无障对视一眼后,走到车夫身前问道:“知道大公子的寝宫在那里吗?”
那壮汉一个激灵,从酣睡中惊醒,搓一把脸道:“大公子,大公子的宫殿,我怎会不知道,想要去就上车。”
无障、上了车,车夫回头看了一眼,一声吆喝,“驾!”,马车离开了客馆。
喧嚣声已远去,车窗外吹进河风,马车走了很远的路,突然停了。
许久,那名车夫站在车厢丈外问道:“先生就不问车为什么停了吗?”
又是许久,车内有人回道:“马车是你的,自然是你让它停的。”
车夫笑道:“那你知道我让它停在什么地方了吗?”
“停在了你想停的地方。”
“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忘了跟我们要价钱了。”
“哈哈,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上车?”
“想看看你能将我们带往何处。”
这时,车厢外又多了四人,渔夫、郎中、卖荔枝的遮面女子,咚咚晃着拨浪鼓的小女孩。
车夫道:“他们都说你狡诈狠毒,让我们谨慎行事,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你确实应该听他们的话。”
车夫闻言狞笑道:“死到临头竟也如此狂傲,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稽余五毒。”
“既然听过我们的绰号,就应该知道见过我们的人没有活口,连尸体都不剩。”
“这话听起来确实有些吓人,不过这话以后没人信了。”
车夫又在大笑:“你以为凭借身旁的小子,便能带你逃走吗?你真的很狂妄,狂妄的要死!”
咚咚拨浪鼓敲打的节奏开始加快,令人精神恍惚,小女孩的脸上扬起了天真的笑容。
遮面女子也在笑,她用纤长的手在剥荔枝,荔枝晶莹剔透,散发着浓浓的香气,令人窒息。
渔夫没有笑,但鱼叉上的鱼却飞向了车厢,共有四条,鱼已经死了三天,却没有腐烂,这几条没有腐烂的鱼可以毒死一条河里的鱼。
郎中的双手舞动,数枚黑针从手指中飞出,数量虽没萧玉甄的漫天花雨多,但却将整个车厢覆盖。
唰唰车厢内射出道道光芒,紧接着,砰砰轰响,鱼炸开了,冒出一团团黑烟,叮叮当当黑针尽数被光芒击飞。
马车还在原地,可车厢少了上半截,变成了敞篷,无障依然坐在车厢内,的剑已入鞘,他戴着面罩,是以没有中毒。
车夫笑不出了,凝目道:“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无障道:“你们现在若是收手,我就当没见过你们!”
小女孩的拨浪鼓晃动得更快了,一只只蝴蝶从拨浪鼓中飞出,色彩缤纷,如幻如梦。
荔枝已都剥完了,一篮子晶莹剔透的荔枝全都飞了起来。
车夫亮出两根长鞭,用力一甩,啪啪两响,在空中打出两个火花,狠狠道:“笑话,杀不了你,我们今后就不用再露面了。”大喝一声,纵身飞起,双鞭化为两条黑蛇卷向无障。
车夫一动,鱼叉也动了,划出了电光,锐不可当。
嗖嗖黑针再次荡起,速度比鱼叉更快。
蝴蝶飞舞,荔枝劲射,五人已将车厢死死罩住,即便是步入到散仙境界的强者也很难抵御这种阵法式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