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利用锋利的犄角撑着吞地兽紧咬的巨口,双爪拼命拍击着吞地兽只有口的头,但无论如何拍击,头始终被巨口咬住不放,而且缓慢的向里陷,随着黑气不断涌入无障体内,犼周身的鳞甲褪色,火焰熄灭。
咔咔犼的犄角折断,吞地兽的巨口已将犼的整个头部吞了进去,凌空子已完全看傻眼,他已不能理解无障的手臂如何能玄化出如此庞大的凶兽,将犼的头吞下,更无法理解,无障竟将犼身上的黑气吸入体内。
犼的整个身躯已被吞地兽全部吞噬在黑影中,急剧缩小,最后现出玄冥老祖的模样,黑气吸尽,噬魂线消失,吞地兽蓦然缩回无障的右手的手臂之中。
“啊”无障仰天长啸,黑光爆闪,声震云霄,圆月似乎都跟着颤动,狂风向四周荡开,凌空子眯着眼睛稳住身形,才没有被掀飞出去。
狂风过后,荒漠死一般的寂静,四周的沙子被荡平,泛着血红色的光泽,无障周身的火焰消失,晃了两晃,仰天倒地。
许久,凌空子竟没有上前查看无障,因为他还没晃过神来,或许是吓怕了,倒在面前的这个人拥着不可想象的力量,那种力量不是人类或是兽类通过修行才能拥有的,总之,他想不明白。
百丈之外,玄冥老祖的手臂动了动,整个身体都已腐那僵尸还要令人作呕,沙哑呻吟道:“妖孽我看到了妖孽”在荒凉的沙漠之夜尤为阴寒恐怖。
凌空子听到玄冥老祖的声音,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还活着,支撑站起,晃晃悠悠走向无障,喊道:“小师父,你没事吧?”
旭日从地平线上升起,沙漠一片金黄,寒冷的夜终于过去,所有的人一夜都没有合上眼睛。
头曼骑在战马上,遥望上谷,听着士兵向乌古德汇报人数,昨日一战,攻城之时战死三万,又被僵尸杀死将近五千,被凶兽炸死四千骑兵,慌乱撤退的过程中,踏死近千人,在加上雁门死亡的三万,剩余的将士已不足二十五万。
毕丞相低着头跪在头曼面前,哀求道:“罪臣斗胆请大汗收回成命,不要再去攻打上谷了,我们现已错失了机会,回乌兰巴托,再做谋划吧!”见头曼没有理会他,跪着又上前几步道:“大汗,我大军粮草已尽,断水一日有余,又经过昨日一战,将士们饥渴难耐,精疲力竭,毫无斗志,秦军以逸待劳,即使出关迎战我们也很难将其击败,而且东胡、鲜卑至今没有给我们发来消息,罪臣以为,他们定然被蒙恬击溃,封锁了信息,若是蒙恬领军回来,士气大振,我们遇之必败,大汗要三思啊!”
头曼闻言大怒,“大胆毕鸿,本汗念你忠心不二,一忍再忍,你竟然得寸进尺,在此时危言耸听,乱我军心,来人啊,将他拉去祭旗!”登时就有两名壮汉走出队伍,架起毕鸿。
毕鸿哭喊道:“大汗,罪臣犯下重罪,死不足惜,但大汗此举,必然会亲手将这十几年的心血葬送,到那时,悔之晚矣!”
头曼吐了一口吐沫,怒道:“你懂个屁,秦军昨日已无计可施,唯有死守,现城墙已经倒塌,城中有水有粮,我匈奴铁骑此时不入何时入,纵使将士再疲惫,也必将秦军踏成烂泥,你连这等战机都看不出来,枉为我匈奴丞相多年,连那道士的一CD不如,若是撤军,两日之内又不知饿死渴死多少人,我匈奴热血男儿不能战死沙场,却死在了撤军的途中,此乃是我匈奴莫大的耻辱,岂是你这等亡国之奴所能理解的!”
毕鸿呵呵苦笑道:“原本以为我寻到了明君,今日才知,你也不过是一介莽夫而已,你杀我之后,可否将我的头挂在旗杆上,我要看你这大军,是如何被秦兵歼灭!”
头曼暴怒道:“竟敢辱骂本汗,本汗这就将你斩了!”抡起长刀,一道白光,将毕鸿的脑袋劈成了两半,鲜血和脑浆溅了两边的壮汉满脸。
乌古德见毕鸿被大汗劈死,心中惋惜,他知道毕鸿说的没错,但这已是大汗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撼动,既然撼动不了,唯有坚决的执行下去,岂能在此时动摇军心。
匈奴大军再次缓缓来到上谷关门前,经过昨日一战,城墙已千疮百孔,鲜血涂墙,血腥味冲鼻,而被凶兽堆到的城墙,足以并排通过几百匹战马,城墙已没有任何作用。
一声号角响起,战鼓雷鸣,秦军从缺口处列阵而出,先是将近十四万的骑兵,随后是将近四万的步兵,徐徐展开,旌旗招展,气势磅礴。
一面赫然醒目的大旗上,刺绣着金黄色的蒙字,一位身披金甲的老将,满目肃然,手持长枪,坐骑一匹枣红马,从队伍中走到阵前,身后九位将领分居两侧,威风凛凛。
战鼓息止,蒙恬凛然喊道:“犯我大秦者,必将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