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格兰瑟姆惊呼了一声站了起来,倒退两步,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眼前一阵模糊,浮现的场景全部消散。
等到格兰瑟姆视线重新恢复正常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他和嘉兰诺德仍旧盘膝对坐,刚才的事仿佛从来都没有真正发生过,只是一场梦,但是他心里清楚那绝对不是幻觉。
嘉兰诺德用来占卜的是一个叫做星盘的东西,相传这个星盘是精灵大神离开大陆时专门留给精灵族占卜使用的神器。
占卜术包含了很多的种类,但是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就是占星术,据说神就是通过观察天空中的星辰运行来推演世界的未来。
一些有关占星术的研究认为,世界上一切的事物发展都是星辰之间复杂作用力的结果,所以对星辰运行的轨迹进行推演是可以预知未来的。即使到了今天,无论是人类、兽人还是矮人都有自己的占星体系在运行,用于对国家的兴亡、家族的兴衰做出预测。
除了可望不可及的星辰外,龟壳和纸牌等物品也可以作为预测未来的吉凶祸福的工具,而且用龟壳和纸牌占卜更加简单和迅速,可以立刻知道结果,不像占星术需要观察天空中星体的运行,需要常年累月的等待,然后还要根据观测的结果进行分析和演算,其复杂程度只怕是经验最丰富的占星官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所以在民间,人们更喜欢使用龟壳或纸牌的占卜形式,虽然它们的准确性差的令人发指,但是并不影响这种占卜形式的流行。
耗时过长、推演复杂只是占星术的一部分问题,除此之外占星术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
天上的星辰无数,别说人类的眼睛,就算是精灵的视力所能观察到的也是少之又少而占星术的准确性和能够观察到的星辰的数量息息相关,观察到的星辰的数量越多,那么占卜的结果越准确,反之亦然。据说神之所以能够准确预知未来就是因为他们所能看到的星辰足够多。而星盘的出现正是精灵大神为了帮助精灵解决这个占星术中最大的难题而量身订做的。
为了把占星方法简化并融入到了一个简易的星盘里,精灵大神取了一段世界之树的树干,在上面刻下极其复杂的法阵,并辅以能够吸收星辰之力的宝石,最后花了上百年的时间才炼制完成。
炼制完成的星盘不仅可以记录星辰运行的轨迹,而且可以根据这些轨迹推演出一些特殊的信息,譬如一些场景或者文字,然后掌握着占卜术的精灵,就可以对这些信息进行解读,这种使用星盘的占卜术无论是效率还是准确性都会比站在观星台上看星星要快捷的多。所以后来人类中一些人也仿造了类似星盘的工具,当初赫本老人在西街酒吧戏弄几个地痞流氓使用就是这种仿造的占卜道具。
对于星盘的作用,精灵族还有另外一种解释,他们认为星盘是能和神沟通的工具,使用星盘可以从神那里获得指示,所以在精灵族里,掌握星盘的大长老是能够和神沟通的人。
无论星盘的作用是记录星辰运行的秘密,还是和神沟通的媒介,星盘的使用者都需要极高的天赋,即使精灵大神最宠爱的精灵族每一代也只有一个人会使用,而这个人就是精灵族的大长老,当一代大长老离世前会把星盘和占卜术传递下去,获得者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下一代的大长老。
精灵们坚信精灵大神当年选择将星盘和占卜术留给精灵族是希望精灵族能够千秋万载,所以大长老的占卜术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精灵族未来的气运。
正是基于以上两点,大长老在精灵族内拥有着至高无声的威望,这种威望有的时候甚至凌驾于国王之上。
绿色的星盘已经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在藤帐的顶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洞,通过孔洞可以一直看到森林上面的天空,此时有光从洞口射进来,正好照在绿色的木板上,星盘表面立刻变得光晕荡漾。
望着这神奇的一幕,格兰瑟姆知道星盘正在吸收着光线,这些光线携带着星辰运行的信息从天外而来。每一次占卜后,星盘至少需要静置七天后才能继续使用,这七天的时间被认为是星辰运行的一个最小周期,在占星术中,只有大于最小周期的运行信息才具有推演价值。为了纪念这个七天的日期,大陆的历法中将七天为一个时间节点来使用,并称七天为一个星期。而且七天这个周期在教廷里也有同样的应用,他们以七天为一个礼拜的周期,因为教廷的经典中记载神的光辉也是按照七天周期变化的,每隔七天达到一个顶峰,选择这个顶峰时刻做礼拜的效果最佳,因为这个时候神的意识在大陆上表现的最强大,更容易听到信徒们的祈祷声,所以星期在教廷统治地区又叫礼拜。
”陛下,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在沉默了许久后,嘉兰诺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听起来比之前显得更加苍老。
“大长老,我看到了大陆历史的变迁,当我想看未来的时候,眼前蒙着一层迷雾,我想拨开迷雾,看看里面的东西,却只见到一片耀眼的金光,然后我就重新回到了现实中来。”
格兰瑟姆如实说道。
“陛下,占卜术就是用来驱散那层迷雾,但是那层迷雾是驱不净的,即使你拨开一层还有另外一层,哪怕你层层拨开,耗尽生命力,最后看到的东西仍旧隐隐约约,根据这些隐约所见提取的信息,可能与真实的未来完全相反。而即使你猜对了,那么你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促成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占卜改变不了命运,他可能只是命运中的一环。”
嘉兰诺德继续神情疲惫地劝说道,作为精通占卜术的大长老,他表示了对赋予自己无上威望的占卜术很不以为然的态度,甚至把它当成一件浪费生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