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不见,阿尔巴大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额头上已经多出了两道深深的皱纹,他头发凌乱着,鬓角处白发斑斑。
在月湾村惨案发生前,阿尔巴父子去山外的表哥家,幸运的躲过了一劫,但是等他们从山外回来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月湾村已经不存在了,所有的房屋都化作了废墟,所有的村民都消失不见,后来他们寻遍了附近所有地方,终于在河对岸的桃林上方发现了一片墓地,在那里面他们看到了除了艾伦四人外所有熟悉的人的名字,也包括他的妻子。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阿尔巴父子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痛楚。虽然老阿尔巴早有不祥的预感,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几乎瘫倒在妻子的墓前起不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阿尔巴在山脚下搭起了一个用于临时居住的草棚,一边看守着村民的墓地,一边等待着没在墓碑名单里的四人回来,这一等就是两个月,没人能够想象这两个月里老阿尔巴内心所受的煎熬,他有几次都想挖开妻子的坟墓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妻子的遗骸,但他还是忍住了。
“阿尔巴大叔,除了我们,其他人…其他人都遇害了。”
艾伦流着泪说道。
月湾村惨案发生后,失魂落魄的几个人离开时根本没有想起要给出门在外的阿尔巴父子留下讯息,后来追凶两个月的时间中,他们又一直思念亲人,心里始终装着的都是报仇雪恨,几乎把阿尔巴父子完全忘记。现在突然见到又是亲近、又是难过,三个少年干脆冲了过去,扑倒阿尔巴怀里抱着他哭,害得年幼不明所以的小阿尔巴也跟着咧嘴大哭,连一旁的哈维也在一旁陪着了流泪。
直到哭得都没有力气,几个人才坐下来,把月湾村惨案的经过和几个人一路追凶的遭遇说了一遍。得知真相的阿尔巴大叔虽然愤恨难抑,但是心里却平静了许多。
说完离别的种种,天色已晚,几个人吃了阿尔巴大叔煮得粥后都疲惫不堪在草棚里休息。
天蒙蒙亮时,小丫头米兰达醒来,她目光习惯性地去找艾伦的身影,却发现昨晚艾伦休息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小丫头爬了起来,走到屋外,四处眺望寻找艾伦的所在,远处的山谷间漂浮着轻轻地薄雾,近处桃花早已谢去多时,只剩下随风起伏的叶海,不过小丫头知道艾伦哥哥此时一定就在桃林的上方。于是她放轻脚步,穿过苍翠的桃林,沿着山坡的小路向墓园方向走去。
等走到山坡上,小丫头才发现,墓地的环境已经与他们离开时有了很大的不同,在她的想象中,经过两个月,此时墓地周围应该荒草凄凄,树木杂声,但是眼前的墓园却被收拾得非常整洁,不仅荒草被铲除的干干净净,甚至整个墓地都用蜡木枝编成的栅栏围了起来,圈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防止一些小动物进来践踏。
栅栏上有一处小门虚掩着,小丫头第推开它走了进去,栅栏里十几个孤单的坟墓散布在山坡上,在宁静的晨曦中显得无比冷清。
“艾伦哥哥。”
小丫头一走进栅栏门就看到艾伦躺在一处墓碑前面,身体蜷缩着,好像是睡着了,连忙跑了过去。
走到近前小丫头才发现,一个空酒罐子扔在艾伦的身边,而他的身上则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小丫头皱了皱眉头:“艾伦哥哥,醒醒!”
米兰达试着想将艾伦叫醒,但是无论她怎么叫,艾伦都没有任何反应,有一度小丫头都几乎怀疑艾伦是不是没气了,但还好她用手试了试,艾伦的鼻息正常。
后来,小丫头不得不蹲了下来,她想将艾伦扶起来,艾伦的衣服摸起来湿漉漉的,显然他昨晚在这里待了一晚,衣服都被凌晨的露水打湿,还将一罐酒喝完,人也醉得的昏睡不醒。米兰达试了几次,但是她的力气太小,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将艾伦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