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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侩强抢民女,意欲施暴,现已伏诛。尸首在后院里,你们收殓起来,通知沈老爷子吧。”
周泰一句话让被看押着的沈家家丁们都傻了眼,甚至瑟瑟发抖。
周泰说完便不再理会,挥了挥手,周围的士卒收起了兵器,转身离去了。
周泰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住了,他转身看向蒋钦的方向,说道。
“你们也打算为虎作伥,做一辈子的奴才吗?”
众家丁一脸茫然地看向周泰,只有蒋钦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好自为之吧。”
······
建业城,沈家大宅。
管家莫言急急跑到了沈浪的卧室门外,一边拍门,一边大口喘着气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沈浪便是沈家家主,沈家这偌大的家业在他的管理下井井有条,稳坐江东第一世家。这即是他的才干,也是他事事用心的结果。
只是岁月催人老,沈浪也已经到了中年,他的头上已有斑驳的白发,再没有年轻时的精力,这会儿他刚睡下。
一阵摸索的声音响起,卧室的门开了。
门开处,沈浪衣衫齐整,他虽惊不乱,从容稳健的走了出来,问道:“慌什么,慢慢说。”
“哎哟,老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少,少爷他又抢了2个女子!”管家哭丧着脸急急说道。
沈浪一听,便长长一叹:“这孽子!偏喜欢干这事,小妾都娶了十房了吧?”
说完,沈浪身子一抖,一手抓住莫言的胳膊说道:“听你这语气,看来他这次抢的女子可不简单。他常求我去乔家给他提亲,这次莫不是把乔玄那两个宝贝闺女给抢了?”
莫言不停地摇头,欲言又止,回答道:“不是,这次抓的是一个叫红娘的名妓和一个叫王轻语的女子。”
沈浪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然乔老头肯定要找我拼命,这乔家运转起来可不得了。”
莫言眉毛、眼睛、鼻子和嘴都挤到了一起,歪歪扭扭,像是在哭,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下去。
莫言跟沈浪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他能办事,也沉得住气,所以沈浪才敢让他做管家,帮着他打理沈家的家业。
见到莫言这个样子,沈浪皱着眉,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比刚才更不详的预感,他焦躁起来,厉声道:“说下去,到底怎么了!”
莫言哭了出来:“老爷,那王轻语是孙策义弟的姐姐,少爷已经被孙策手下的甘宁杀了!”
仿佛一道晴空霹雳,一口逆血涌上沈浪胸口,他颤颤退了一步,用手抓住门沿。
莫言慌忙上前扶住了沈浪:“老爷,老爷。”
可沈浪仿佛没有听到莫言的声音,只是两眼浑浊地盯着虚空。
沈浪知道沈侩肯定会出事。
事实上,沈侩已经给他捅了不少娄子,惹得他生气恼火,可到底是他的儿子,还能往死里打不成?
沈浪教训沈侩都已经不知多少次了,可他这个儿子仗着沈家的势力有恃无恐,总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能怎么办?
是把他锁在家里,还是要把家产都送人?
沈侩已经半是放弃了,只要不是天大的窟窿,我就使劲给他填呗。
只是他没想到,他连填窟窿的机会都没有。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其中的酸楚几人能懂?
骨肉至亲,他尚在娘胎里时,沈浪就贴着他娘亲的肚皮听他捣乱,直到他呱呱坠地。沈浪握着他的小手看他长大,二十年过去了,那一桩,那一幕仿佛在昨日。
他胸口一闷,像是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睛茫茫看着夜空,歇斯底里地大吼:“侩儿!”
言罢,沈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莫言眼疾手快,立马抱住了沈浪:“老爷!老爷!你别吓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