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走了,房中剩下姐弟二人,萧灵儿因着无奈之下,刺伤了老父而愧疚悲伤,只自难过不止。
萧宝儿却是长长出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挪到门边,向外张望了几眼,这才回身抹着额头道:“好了好了,爹爹是真的走了。这要再多等一会儿,小弟怕是要顶不住了。姐姐,你不厚道啊,怎的后面却卖了我一把,咱们起先说的,可没有这一出。”
萧灵儿抹了一把泪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气道:“你还敢说!我只是让你配合一下,勾起爹爹对娘亲的感情罢了,你却为何哭的那般撕心裂肺的,惹的爹爹那般难过?若是因而伤了爹爹的身子,你我便死万次也不足惜了。”
萧宝儿就破天介的喊起冤来,嚷嚷道:“姐姐,不带这样的啊,这可不是过河拆桥吗?让我在你提起娘时便哭的是你,现在却又来怪我哭的狠了,你先前又没说,怎就怪责到我身上了?姐夫有句话说的果然没错,这世上,往往就是好心没有好报,人就得坏点才能活的快活……”
萧灵儿听得一呆,随即不由怒道:“他整日的便教你这些?这混蛋,回头便让爹爹一掌拍死他……”
她这话音儿才落,便听得外面咕咚一声,似有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
姐弟二人顿时吓了一跳,互相对望一眼,这才小心的躲到窗后向外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的都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起来。
窗户外,岳大官人五体投地的趴在那里,听
到窗户响动,此时正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到两人的面孔,满是污秽的面孔上强做出一副笑脸,哀声道:“乖乖小灵儿,你就莫要诅咒了,我刚刚被你老爹打了一掌,这会儿就算没死,却也只剩半条命了。”
听到他这话,窗户里的两人才悚然惊醒,萧灵儿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一把扯起萧宝儿,急道:“还看什么,还不快把他扶进来。”
萧宝儿慌忙应着,姐弟二人手忙脚乱的转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把岳陵扶了起来,重新回到屋中,将他安顿在榻上躺下。
萧灵儿本来听到他被老父打了一掌,心中就惊慌不已,此时进的屋中,烛火之下,一眼看到他胸前斑斑的血迹,不由的眼圈一红,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
“你…你竟吐了血?他…他怎下的这般狠手……”
这妮子刚才还一个劲的愧疚对老父的刺激,但此刻眼见爱郎被打伤,那话中便颇多埋怨了。要是萧尚此时在眼前,只怕定会大叹女生外向了。
岳陵刚才在外面,将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此刻又眼见美人儿为自己伤心,不由的心花怒放,嘿嘿笑道:“别哭别哭,我肚子里血多的很,随便吐几口有什么打紧?你不知道,放在我们家乡那会儿,大伙儿没事都要经常往外抽点血,这样才更健康呢。”
萧灵儿只当他是为了宽慰自己,又在胡说八道了,贝齿咬着红唇,白了他一眼,伸手将他衣襟打开,要察看他的伤势。
岳陵任
她施为,两眼只定定的看着她,想起刚才听到的,心中满是感动,忍不住低声道:“灵儿,你这么待我,我这辈子绝不负你。”
萧灵儿手一顿,目中涌上一片雾水,只咬着红唇轻轻摇摇头,却是一句话也未说出。
待到打开衣襟,一眼看到岳陵胸口处浮起的一只掌印,不由的悚然变色,脱口惊呼道:“玄玉印?!”
岳陵和小胖子都是一愣,萧宝儿抢先问道:“什么玄玉印?姐姐你在说什么,可是姐夫不好了吗?哎呀,乖乖不得了,姐夫啊,你可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姐姐也活不成了不说,就是我也还有好多大买卖等着跟你一起做呢。你要有个好歹的,我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