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违禁夜行,相好的,别走了,这便跟老爷们回衙门说话吧。”
嘈杂着喊着,一队人已是迅速围拢起来,当中那个领头的校尉越众而出,冲着岳陵喝道。
岳大官人正自心中烦躁,此时听对面之人言语不逊,脸色更是阴沉如水。两眼微微眯起,也不答言,眸子里却闪出一缕奇光。
那校尉不闻对方应答,正要再喝,却猛然觉得身上一寒,似乎有种被猛兽盯上了的感觉,不由的将那话头又憋了回去。
旁边众兵丁眼见校尉大人呼喝一声后,忽然呆呆的站在原地,脸色苍白,不由的都是奇怪,一时反倒不敢再放肆。
场中诡异的静寂了下来,唯有松子火把烧的哔哔碌碌之声。
岳陵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奇光越来越盛,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这一下,连四周的那些兵丁也察觉到不对了,大恐之下,不由的纷纷往那校尉身边聚拢。锵锵之声不绝,顿时不知多少刀枪齐齐指向岳陵。
便在这一触即发之际,远处忽然一个身影如电飞来,老远看到这边情形,立即扬声喊道:“师叔祖,师叔祖可是你在那边?呔!对面的人听着,这位乃是人称财神的岳陵岳公子,你们若
是不想惹麻烦,最好赶紧退开,否则莫怪咱们言之不预!”
来人正是习春,他一身所学,大半都在这轻身功夫上,只这几句话的空儿,到那预字刚落,已然是停在了岳陵身旁。
众兵丁骇然的看着刚刚飞奔而至的习春,暗呼此人来的好快。但更让他们心惊的却是,怎么咱们围住的这位,竟是那位传说中的岳财神吗?
哎呀,这可不是找死吗?据说咱们将军庞参军与其极为交好,此番冲撞了这位主儿,只怕真要招祸了。
众人想到这儿,不由的都将手中刀枪垂下,迟疑着往后退开几步。岳陵却叹了口气,将凝起的气势散去,他心中烦闷,原想借此发泄一番。但习春这么一喊,这场架自然也就打不成了。
他这边一收威势,那个首当其冲的校尉忽然便觉得如同春回大地,那股子彻骨的森寒之气消失不见,一个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噗通坐倒于地,望向岳陵的两眼中,全是一片惊骇恐惧之色。
旁边众兵丁连忙七手八脚的上前将他扶起,自有一番慰问不提。这边岳陵却皱着眉头,转眼看看习春,没好气的道:“你又跑来干什么?人手可都打发出去了?”
习春满面笑容,点点头,却又摇头道:“人手自然已经派出去了,只是现在却用不到了。萧姑娘她,已经回来了。”
岳陵一愣,随即不由的满心狂喜起来。手臂一动
,便一把抓住习春胳膊,急声道:“你说什么,你说灵儿回来了?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儿?”
习春眼见他向自己抓来,下意识的欲待闪避,却不等动作做出来,便觉得手臂一紧,已然被抓了个正着。胳膊上登时如同套上了一个铁箍一般,隐隐竟有将自己胳膊捏断的趋势。
这一下不由惊的他面目失色,连声叫道:“师叔祖,师叔祖,你莫急啊。哎哟,萧姑娘什么事儿也没有,可您再不放手,弟子可就有事儿了。”
只可惜岳大官人此时哪还有空管他死活,所有的话只听到那句萧姑娘没事儿,当即不由的心花怒放起来。
一把松开握住的习春的手臂,将他往那队兵面前一推,自己却转身往回飞奔而去。
夜空中,远远的传来他大笑着的呼喝声:“三儿,那边的事儿你负责搞定,哥先回去会佳人去了啊……”
这声音初时还在眼前,但最后一个字时,已然是从极远处传来了。众兵丁不由的俱皆面色大变,心中暗道,这两人果然是一个祖师爷教出来的,这走路都跟飞也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草上飞?却不知他们的祖师也是哪位,传闻这草上飞可是偷儿祖宗的看家本领啊。
可怜吕祖一生自负是个饱学宿儒,今日竟被两个不屑子弟,整个给牵累成了偷儿了。若是他真个有道成仙,不知会不会被气得再次掉下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