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岳陵的拍掌声,房门应声而开,习春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先是对着原礼和萧灵儿见了礼,这才转而对岳陵叫道:“师叔祖。”
原礼和萧灵儿都是不由一愣,眼中相对闪过一丝疑惑。这习春显然早在外面等着了,要不然也不会岳陵一拍掌就进来。
刚才正在说今日之事,岳陵这会儿把他喊来,难道说这事儿跟这个习春还有关系?
原礼对习春并无太多了解,只知道他似乎是岳陵师门的晚辈,再加上平日里,习春总是隐在暗处帮岳陵管理一窝蜂,已然很是低调,所以,原礼忽然感觉这事儿竟然扯上他,便觉得很是意外。
“你来给咱们的原大钦差说说吧,不然,人家都要跟我绝交了呢。”岳陵斜眼瞅了瞅一旁发呆的原礼,又再往椅子里一靠,淡淡的说道。
习春恭声应了,又转身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将门关好这才返身回来。
原礼和萧灵儿眼见他如此小心,不由的都是心中一凛,面色不由的凝重起来。
这本就是观云楼自己的地方,此刻众人又身处在后院,习春还要如此小心,可见所要说的话,必定非同小可了。
“原大人、萧姑娘,你们实在是误会我师叔祖了。”习春叹口气,一开声先为岳陵报了声屈。
原礼和萧灵儿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那混小子便总是个不吃亏的,无理也要争三分。这可好,弄
了这么个徒孙,果然也是如出一辙,一脉相承啊。
“你且坐下说话,是不是误会老夫自有分寸,究竟有什么事儿,这便先说来听听吧。”
原礼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面上却仍是一片漠然,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
习春连忙谢了,侧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这才将当日岳陵在吐蕃被人设伏,几次遭人刺杀,而后顺藤摸瓜,发觉蜀中谢家的谢天豪是幕后黑手,这才派遣自己返回成都,暗查谢家一事说了出来。
随着调查谢家,竟而又再发现,谢家似乎隐隐与当今蜀王,甚或是燕王有着些牵扯,以及当日谢天望在吐蕃暗暗潜伏,所图不明之事一一和盘托出。
原礼初时还面色淡然,但是听着听着,已是不由的变了脸色,额头上都不由微微沁出汗来。
他身处中枢,自然明白太子与燕王之争。而围绕着这两人的争斗,朝中几乎大半官员尽数牵扯在里面,各方关系盘根错节、密如蛛网,便是他这极少数冷眼旁观的,也是摸不透其中的深浅。
他这次奉旨出巡,临行前,崇圣帝曾隐约暗示过他,要他仔细留意地方,看看有没有内外连结、忤逆违法之事。
崇圣帝虽然没明确点明某人,但原礼却心中有数,这怕不就是冲着太子去的。
这些年来,崇圣帝对太子的态度越来越捉摸不定,过渡,皇帝早晚是要另
立东宫的。
围绕着这东宫之争,整个朝局已然演变成一个大漩涡,稍不留神便会即刻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