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陵此时拿出这句话来,便有捉弄萧灵儿之意。
那元稹所在的唐朝,在这个时空压根就不存在,萧灵儿又如何能得知?更不用说原文中的词义了。
“也不知从何处寻来这些靡词滥句,偏拿来显摆。若真是什么千古名言,为何我却不曾听过?”
萧灵儿羞红着双颊,低头跟在岳陵身后走着,恨恨的低声咕哝道。
岳陵耳目何等灵敏,自是听的一句不漏,不由心中暗笑。只是那笑意终不过在心中打个转,便又慢慢的淡了。拂袖一笑,仰天长吟而行,清越之音便朗朗而起。
“……离离别别,生生死死,聚散总在常
态,慢说其中痴儿女。且等鲲鹏振翅,再上高云,苍头执手夜话。去也罢,合也罢,但得合龛眠,不忆一生长情……”
他自吐蕃归来,接连和陆芜菁与沈青竹两番分离,此时再加上勾起前世的心思,不觉间心中忧伤难去,一时消散不得。
他心中苦闷,行止之间便忽然带出几分疏狂之意。这首小令却不是任何名人所作,正是他此刻心中情绪激涌,即兴而发。
萧灵儿侧耳听着,只觉其中满含着不甘随波逐流的豪情,闻之令人心情激越,但却又隐隐透出一股悲怆,豪情之后竟生出几分辛酸,一时间,不由的有些痴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再无半句交谈。直到了山下,习春迎上接着,这才同登一车往城中而回。
前面御者打了个响亮的鞭鞘,驴车粼粼而动。此时,岳陵经过一番发散,总算心情渐渐平复。
这离情别绪一去,以他难耐寂寞的性子,便又有些故态复萌了。
“你怎么不跟宝儿一起回去?留在这儿,可是舍不得我?哎呀,你这样深情,我是接受好,还是不接受好呢?如果接受,会不会有些对不起青竹?”
斜斜的倚在车壁上,他嘴角微微勾起,开始调侃起萧灵儿来。不知为什么,他越是看到萧灵儿一副不理他的样子,他便越是想逗弄她。
萧灵儿大窘,待到送完众人离去,便只剩两人独处。此刻偏又只一辆车,这登
徒子也不知避讳,堂而皇之的与她共乘一车不说,这会儿竟还敢来调戏她,真真是让她恨的有些咬牙切齿了。
“你!无耻!”
不知为何,全然失了往日捉弄人的那份淡定,萧灵儿羞恼之下,不由的脱口骂道。
岳陵哈哈一笑,全然不在乎,仍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还是那种肆无忌惮的,直勾勾的看。
萧灵儿只觉那两道可恶的目光,似乎透过了自己的衣衫,便那么直接的落到了肌肤之上,甚至都能感到那其中带着的灼热。
“你答应了铁伯伯的事,以你的惫懒脾性,若没有人看着,又如何让人放心的下?哼,我警告你,若你敢欺骗咱们,铁伯伯再是大度,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实在拿这无赖没了办法,萧灵儿只得将臻首扭过一边,假作观看窗外景色,嘴上却不轻不重的威胁了这厮一下,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岳陵眼珠儿转转,忽然笑道:“哎呀,那是不是表示,只要我不把那事儿办完,你就不会离开呢?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宁可一直拖下去,哈哈,有如此美人儿相伴,就算让那老道来杀了我,也是大大值得的。这便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萧灵儿听的脸颊更红,一时间气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是羞怒同时,又不由的暗暗苦思,这句话又是出自哪里?为何他随便说一句,自己都不知道。
一时间,不由的大为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