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见识,隐隐感觉到,对方施展的,必是一门自己从所未见的奇功。能有这种功夫的,又怎会是无名之辈?便算此人无名,怕也是大有来历。这人在江湖中行走,不怕对头厉害,怕的就是一个糊涂!于是,心中警惕升起,便收了初时的小觑之心,这才停下探问起来。
“我?我可不就是拓扑吗?你…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不先报上名来。”
岳大官人巴不得喘息一会儿,嘴中虚应着,眼珠儿却滴溜溜的转着,暗暗打量四周情况,心中悄悄盘算着。
这种情况下,再想去救陆芜菁,显然是不现实的。好在如今看来,陆芜菁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他自己,这会儿却需先能脱了身,才能再找机会潜回来
。
心中盘算着,口中说着话,脚下却不着痕迹的往旁走出两步。这两步一走,气机牵引之下,由不得对面老者不动,只得跟着小心反向移动着,却不经意间,将后路让出一道空隙来。
“你…!哼,老夫陈奇,娃儿如何还要刻意欺瞒?老夫问你的师门,只是见你身手不错,怕是故人之后而已。”
老头陈奇见他漫不经心的还在胡说八道,不由恼怒,哼了一声,淡淡解释道。
岳陵脸上装出一副恍然神色,脚下继续慢慢移动,嘴上却嘻嘻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嗯嗯,我师父吗,咳咳,我师父人称纯阳演政警化孚佑帝君,哈,你可是认得?”
他笑嘻嘻的说着,这名号却是后世人对吕洞宾上的谥号尊称,莫说这个时空本就似是而非,就算是在他当日穿越的那个空间,在相对应的这个时间,也无人能听的明白。
陈奇果然听的一呆,不由的分神努力去想,这个什么纯阳演政警化孚佑帝君,究竟是哪路人物。
眼见他眉头紧蹙,心神不属,岳大官人却是心中暗喜,随着不着痕迹的移动,这会儿他早已转到了来路方向,此刻既然机会来了,哪还会再有半分犹豫。当即默不作声的忽然将托盘猛的往前一送,手却在
陈奇正分神苦思,两人虽在下意识的对峙着,却哪料到对面这小子奸
猾至此。猛然间,忽感到大托盘带着一股恶风袭来,猝不及防下,不由手忙脚乱的伸手格挡。
大怒骂道:“小子,恁的无耻!”话才出口,忽又感到推挡过来的托盘劲道一变,猛然间,那托盘竟然翻了过来,连带着上面那只烤的焦黄流油的黄羊,已是当头盖了下来。
“哈哈,美味烤羊一只,还请前辈笑纳了。”数丈外传来一声得意的怪叫,陈奇转头看去,却见岳陵的身影,正刚刚奔到通道的拐角处,窜的跟只兔子一般。
他又惊又怒,这真真是八十岁老娘倒崩孩儿,这脸面儿今个儿算是彻底没了。凭他的身份,不但未能顺利拿下这可恶小子,让其洒然逃脱不说,竟还搞得自己颇为狼狈,这简直如同赤裸裸的打脸啊。
眼见那厮连蹦带窜的已然转过了拐角,再看看自己这边,两手上举,油渍淋淋中,十指插着一只烤羊,不知道的,过来看到,还真以为自己在这儿偷嘴呢。
尤其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烤羊感情也是看着好看,如今拿起来才知道,脖颈下最肥嫩的部分,早被吃的一干二净了。结合着他此时的动作,可真是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贼小子,老夫誓不与你干休!”
陈奇两眼瞪得溜圆,望着那脖子处只剩骨架的黄羊,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身子颤抖。半响,忽的爆出一声大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