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岳陵一步步揭穿了谢天望的身份后,谢天望却忽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这话一出,场中除了岳大官人眼中划过一丝早有所料外,其他众人都是不由呆住了。
只是随即,西北八禽中,除了谢天望外的五禽,已是群相激愤起来。
“大少爷,不可啊!”
“大少爷,二哥和八弟难道就白死了?这…这…”
“大少爷,不能啊…”
“大少爷,咱们何事又需求这贼厮……”
“大少爷……”
几个人满面涨红着,纷纷聚拢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叫了起来。谢天望目光一冷,猛的回头看向几人,脸上忽如万年冰川一般。众人目光所及,不由尽皆一窒,噪声顿时戛然而止。
谢天望哼了一声,随即却又轻轻一叹,语声缓和下来,轻声道:“几位贤弟,二弟八弟之死,愚兄何尝不痛?但我绿林中人,刀头舔血,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既然技不如人,又有何怨怪的?更何况,成大事者,何有不死人的?你我当日盟誓之时,我便早有所言,尔等可是忘记了?今日之事,我自有主意,你们,不必多言了。”
说到这儿,转头看看对面静静站立的岳陵,又回过头来,对满面悲愤的五禽道:“倘若王爷肯应了我,你等也再不得对王爷记恨,可都听明白了?”
最后一句,已是说的森冷无比。五禽面孔涨得通红,几次欲言又止,却终是在其中一人跺
跺脚,猛然扔下手中长剑后的大哭声中,纷纷点了头。
谢天望目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却随即平复,转过身来看着岳陵,微微一笑道:“王爷,如今之局已然说的明白,何去何从,不知可有定论?”
岳陵面上神色不动,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儿,这才轻轻点点头,缓缓道:“谢大少这么慷慨,真让岳某想不感动都不行啊。不知大少究竟想让岳某答应什么条件?”
谢天望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喜道:“王爷可是应了?”
岳陵两手一摊,耸肩道:“大少还未说究竟什么条件,岳某如何应啊?不若且先说来听听。”
谢天望深深看他一眼,吸口气定定神,点头道:“好。这其一,便请王爷说出盐湖开采之秘,并将茶马交易在蜀中转办之事,交付我谢家来做;其二,便请王爷先杀身后两人,再对天发誓,加入我谢家旗下。哦,王爷放心,你入我谢家,我谢家绝不敢怠慢,当以别座客卿之位相待,专司天下商事之事,每月不但奉上最低千两奉仪,还可从获利中按一定比例分润。若是王爷有入仕之心,我谢家也可从旁协助,定保王爷一个五品上的前程。如此,不知王爷满意否?”
嘶——,听着谢天望开出的条件,先不说岳大官人身后德吉朗噶和其加面色大变,霍然向后退出两步,紧张的提防。单只岳大官人自己,也是不由的嘬了嘬牙帮子。
奶奶的,好大的手笔啊。每月不下千两的奉仪,管理谢
家所有买卖,还有提成。这且不说,想当官,还可以帮着走门路,保一个不低于正五品的官位……
这要利给利,要官给官的,简直就是名利双收啊。但是付出的,仅仅是一份采矿的方子。还有就是一个听上去,无关紧要的茶马交易蜀中办事处的位子。
至于说杀了德吉朗噶和其加,不过是一种投名状的手段,为的却是那个从此效力于谢家的誓言。
相对于所得,付出的最大代价,就是那个盐湖的开采之法了。盐湖之利丰厚,这是任何一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单从利益上说,岳陵要是答应下来,那自然是亏了,这个不用说。更不要说还有个茶马交易,在蜀中的办事处了。
谢天望要这个办事处的目的,旁人来看,许是谢天望想要从中渔利,觊觎的是那几十万两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