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生意,才能做得长远。这个代理费,他不单单只是确定你们代理权的,也是对我方的一种契约!如果,在代理期间,我方违反条约,毅然废除你们的代理权,而再重新选别人代理,那么,便要按照代理费额度,双倍赔偿你们的损失。这,就是我说的公平,也是刚才没来得及说的。”
岳大官人脸上自信满满的说道。只是这话一出,众人不由的都是又再一惊,随即满面的古怪之色。
这还是首次听闻自己给自己加套儿,上紧箍咒的。不过,倒也是正因如此,让众人忽然从心底,对这位恩义王爷大起了好感。坦荡真诚,公正无私!是个可结交的英雄!
“王爷大公,老朽拜服!”霍日洛桑面上动容,不由躬身一礼。
岳大官人抱拳回礼,随即却大袖一摆,淡然道:“洛桑头人少礼,且不急拜服。咱们继续先前话题,刚才说以一万两算,代理费便只四千,那么,你认为,在出现更大利益时,我会不会,或者说,有没可能,毅然按照契约赔偿你双倍代理费,而重新换一个代理商呢?毕竟,咱们是在做生意,而生意中产生利润的,却是商品。既然是商品,那便随时都有价格波动的可能。如果既得利益远远大于我所要赔付的,呵呵,洛桑头人,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做?”
他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听到霍日洛桑耳中,却是瞬间不由面色大变。
他精于算计,乃是吐蕃众族头人
中,最具商业头脑的人。岳陵这番话,其他人还要想一想才会明白,但是他一听之下,却顿时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茶这个东西,也是地里生的,也要受各种外来因素制约。正如其他农物一般,或许今年收成好,那便会便宜些。但若哪一季忽然收成不好了,再有人为的调控,这价儿便不好说了。
不但价儿不好说了,甚至能不能有货卖都不好说的。岳陵这番话中,不但暗示着价格调控会有相应制约,还暗示着将会有量的控制。
但如果代理费的额度太低,在合约的制约下,他完全可以彻底撕毁合约,按照合约支付赔偿,也要为攫取更大的利益打通阻碍。到那时,人家赔都赔了,道理先站住了,他们这些代理商,又往哪里说理去?
毕竟,商业行为,一切还是以利益说话的。
想通此点,霍日洛桑这才猛然省悟。
岳陵见他面色,心中也是暗暗点头,此人提头知尾,果然是个商业好手。
既然他听明白了,当下微微一笑,又再竖起第二根手指,微笑道:“刚才说的是第一点,是对源头的制约。现在再说第二点,这第二点嘛,便是对你们各自三个代理的制约了。这个,却是关乎到保障金了。
我请问你,正如我方才假设,当一个市场,他渐渐成熟后,为代理商带来了越来越大的利益,而这种利益,最后远远超越了保障,那么,请问洛桑头人,以你之见,你觉得有几人会因为这
笔低廉的保障,而去高姿态的放弃无限大的利益?换做是你,你会吗?”
霍日洛桑其实在他问第一个问题后,便已经明白过来了。此时第二个问题,哪还再用赘言?脸上显出赫然,叹口气,不由深深的施了一礼。
此时,旁边众人也多有反应过来的,不禁都是露出恍然之色。有那些反应慢的,拽着旁人一问,自有人低声解释了一番,众人这才尽皆明白过来。
岳大官人静静的站在台前,目光平静的扫视着场中,心中却是得意不已。
他不怕众人质疑标的的额度,只要接受了这种模式,其实便已然等于此次竞标成功,已然代表这次的空手套白狼的成功。说白了,这也算是一种资本运作。
此刻眼见众人眼中露出拜服之色,这才猛然一挥手,沉声道:“想必诸位也都明白了,标的额度必须要高一些,不然绝不足以对任何一方形成制约。那么,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又何必搞这么麻烦?而目前的标的,本就是按照历年产生的吐蕃一地总量计算的。既然如此,又何来太高一说?还有,大家应该也听出来了,有了这个规矩,咱们间的契约必然会有价格波动和量的要求,这个量,不但是我方的供货量,还有对你们,对你们的销售量的要求。那么,这种情形下,量会越来越大,试问,现在,大家还认为这个标的高吗?”
他站在台上,朗朗的问着,山风吹来,衣袂飘飘,那一刻,竟俨如谪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