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陵抬头看去,但见这人年不过二十出头,生的面目俊逸,端的一副好皮囊。只是嘴角总在不自觉的微微翘起,无时无刻的不流露出一丝傲然,白衣折扇,可不正是昨日那湖上飞舟之人。
林慕白这会儿却是心中得意,要知这玉砚舫昔日何等难上,就算是玉砚容毁名落之后,更加离群索居,从不肯对人稍假辞色。这昔日鼎鼎盛名的玉砚舫,也就再没旁人上得。
听闻这位昔日的花魁已经自我赎了身,只是那位怡情楼的妈妈嘴上仁慈仗义,下手却毫不容情。那一纸赎身文契,竟尔将玉砚数年积蓄掏空。而正因如此,也才让这前花魁求到了自己身上。
想想这玉砚自十四岁梳头,色艺双绝,名动江陵,但却从不曾听闻让谁留了宿。今个儿若被自个儿拔了头筹,说出去,这份面儿可算大发了。
就算她容貌毁了,但若熄了灯还不是一样?只看她体态曼妙,肌肤如玉,白白嫩嫩的如同一把能掐出水来。若能纳入私室,细细把玩,其中消魂处,绝对称的上尤物。
这且不说,单就她身边那个小丫头,清清靓靓的,俨然一个美人坯子。若是纳了玉砚,自然要一并收了房中。
要知这大有大的风情,小有小的妙处。想着到时候,那青涩稚嫩,别具一格的窄紧湿滑,林慕白便不由的心中火热。身上某一处,竟就此起了变化。
也正是因着这些个念头,方才在外面时,蝶儿那般呵斥,他才压根不在意。那时候,满眼的,便尽是一根儿嫩藕般的葱指儿,白嫩嫩、水灵灵的,勾的心里跟猫爪子挠一般,哪还会生出半丝怒气。
这会儿,跟在蝶儿身后,眼神儿便在身前这个娇躯上黏住。那粉白的玉颈、娇俏的肩背,细柳般的腰肢,还有那浑圆的臀线,步履之间,摇曳生姿,宛如风摆荷花,晃的他一颗心砰然直跳,竟不知天上人间。
“林公子身贵位尊,大驾来见玉砚,不知有何见教?”耳边忽有清冷的声音响起,宛如珍珠洒落玉盘。林慕白心神一荡,眼中却顿时恢复清明。
循声看去,见玉砚面垂黑纱,正自蹙眉端坐,整个人便如冰山一般。那搅的他心中毛毛乱乱的小蝶儿,正自美眸喷火,在玉砚身后怒目而视。
而直到此刻,也才发觉,厅中一旁还坐着一个人。年纪不大,神态洒脱,一头古怪的寸发,眯着双眼,正上下打量自己不停。
“哈,玉砚这话可不见外了?以你我昔日的情分,我来看望看望你,又何须什么理由?哦,倒不知这位兄台又是何人?来此作甚?”
看到有外人在场,林慕白眼中划过一道清光,瞬间便恢复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微笑着应对了两句,却将目光定在岳陵身上。
玉砚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随又下意识的偷瞟了岳陵一眼。见他面色淡然,这才暗吁口气。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极顾忌这个男子的想法,生怕因林慕白的话而误会生气。
“林公子说笑了,玉砚之前不幸,寄身风尘。抛头露面,亦属情非得已,来往之人皆客情罢了。如今既已赎身,不过一寻常女子,何敢与林公子谈情分二字?至于这位公子……”
口中淡淡的说着,眼神不由自主的又再看了岳陵一眼,语声平淡,但分辨解释的意味却显露无疑。
“我是玉砚的朋友!”转头看了玉砚一眼,对着玉砚那一眼微微一笑,意示明白,顺便将话头接了过来。
玉砚心头一跳,黑长的睫毛一阖,白皙的脖颈显出淡淡的粉色,臻首垂下。就如一个羞答答的小妇人,在丈夫出面答话之时,便要乖巧的退到后面,不敢争言。
她这纯粹是一种无意识的表现,眼见岳陵开了口接话,心中莫名的欢喜,却又暗暗担忧。粉颈低垂之际,两只小耳朵却是竖了起来,紧张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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