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紧张地戒备了半个多月,预期中的刺客并没有出现。
这让大家紧绷的神经都有些放松的同时,也忍不住心里惴惴不安。
大郎也在悄悄地和东如讨论着:
“你说他们会不会就在暗中偷着观察我们,只等我们一放松就动手?”
你到底是来不来啊?要来就赶紧的别磨蹭,这么久都没动手,等的人心里都有些急了。
事情就是这样,虽然对刺客的到来没有人会欢迎和期盼,但在你知道了早晚有都会这么一天后,竟是希望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早点解决也能早点放心不是?不然整天提心吊胆的让人吃不好,睡不好的,更磨人。
东如正给宝宝们做小衣服,闻言顿了下:
“也许是他们腾不出手来,没办法出手。或者根本没将我们放在眼里,不会对我们出手了呢。”
“倒希望是你想的这样。只盼着这些刺杀安王人早点被抓住,这样我们家也能安全了!”大郎叹息道。
东如默,想要安王死的人是不可能杀光、捉完的,经历过两世生活的东如对这些并不陌生,她不就是在这种斗争中死的么?大郎受思想的局限性,想的自然简单了,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免得让他更担心。
东如猜测得没错,动手的人确实是没空理会他们这一群小鱼虾,而是目光都放在安王身上了。
要说这父母偏疼子女不论是在平民家庭还是在皇室,那都是不稀奇的。
皇上年纪大了,身体也并不好,却迟迟没有立太子,这让他的八个儿子及所有朝臣都是在不停的猜测与努力着。
而这几年他又对武元裴格外地看中,交给他不少事情做,这都让其他的王爷们心生不满很久了,尤其是在都成年后,动作都开始多了起来,近几年更是一直在找机会想除掉武元裴,只都被他化解,或者说是好运地躲过了。
其实武元裴自己不知道谁要杀他么?如果真不知道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只是硬于皇上还在,想要这位置就不能在明面上让人知道自己有容不下兄弟的意思。
他也想直接杀了其他几个一了百了,但他心里有成算,能忍,要的是一击必杀,而且事情如果做不到隐秘,他是决不动手的。
这就让对手以为他没本事,心里更看不上他,对皇上的偏疼更是愤恨。
皇上则认为他的这种不作为是肚量大,有手足情意,对他更满意了。
只有和他最亲近的方今仪知道,武元裴就是一只不会叫,却会忍着寻找机会的狼。
皇上对这些儿子们的争斗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每次遇上这事他生气是真,却也下不了狠手教训其他儿子,只处理了参与的人,动摇不了他们的决心与根本,这让他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耐心终于用完了,还是他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定了,竟然要人往狠了查,显然是要大办了。
这一下让对方开始收缩势力,商讨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哪里还想得起路人一般的东如一家来。
经过最初的紧张后,东如一家也开始有些放松了。
现在东如和大郎在家里专心地训练那五十个人。
东如有邙山派速成的武功在手,用了不到两个月,这五十人竟然都成了二、三流的小高手,虽然对付太厉害的不成,可用来看家护院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郎则将在军里学到的各种侦察、手势、旗语等改换着教给他们,竟是这五十人成了一个精兵小队。
东如看得直流汗,幸好这人少,只有五十,如果多了还不得被人告发要造.反!
“老爷,有几个受伤的人从路口向我们府后面的巷子里跑来了,他们身后四百米外还有百十人在追!”
分在院子四角每天负责警戒的府卫传回消息,一路传到东如和大郎面前。
有受伤的?还有百来人追的?看看窗外还没落山的太阳,大郎猜测着对方是不是冲自己来的,不过不管是不是,他都不怕的,但还是要做好准备的。
大郎精神一振:“吹响集合哨子!”
哨子一响,除了负责放哨的,其他人都快速地集合在一起,排好队伍,无声地等待主人发号令。
大郎快速地安排人手,留十人看守正门,其他人跟着他去后门准备迎敌。
东如留在正院,这里离前门近,她即能照看孩子,也能应对前门的突发情况,夫妻俩分工合作。
“王爷,王爷您忍忍,我们进城了,马上要到高阳候府了!”
额头的汗拼命地往下滴,武元裴的贴身太监小喜子也不敢擦,一面死命地抱紧了软在他肩膀上的武元裴的腰,一面拼命地跟着仅存的几个侍卫往前冲。
追击者就在身后,他们的脚步不敢有一丝毫的减慢。
意识有些模糊的武元裴讽刺地笑了出来,果然还是他们棋高一着啊,这样都能安排进人来,赢,他赢得起,输,同样他也输得起!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就算到了表哥那里也是没用的,箭透胸口而出,一路的奔跑,血都快流干了,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这次再没人帮他挡箭了!生死瞬间大家想得最多的还是自己,能挺身而出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