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还这么冷静?你到底是不是几岁的孩子啊?”
东如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听我阿玛、额娘说我今年八岁,应该没骗我吧!”
九难急速地喘息了下,闲上眼睛不看她,开始念起《清心咒》来,幸好她出家了没有生孩子,不然有这么个孩子,早晚得被她气死,真不知道这吴三桂夫妇是怎么养孩子的!
九难师太不理她,东如又觉得有些无聊了,她不是一个能忍受寂寞的人,开始没话找话了。
“师太你怎么不说话了?”
“师太你在念经文还是武功密笈啊?”
“师太你生我气啊?”
“别这样么,我回答你就是了,其实我觉得我爹来不来意义都不大,都不能改变我现在的结局。”
九难听到她这话感到奇怪,就睁开眼睛看着她。东如见她好奇便解释给她听:
“如你说我的爹不来救我你就杀了我,其实我觉得即使我爹来了,最后你还是会杀了我的!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挣扎费那许多力气!”东如也延用九难习惯的汉家称呼。
“只要你爹来了我就会放了你,贫尼不是噬杀之人,向来说到做到!”
“那可不一定。你用这种方式叫我爹出来见面,那所谈的事一定不小吧?然而我了解我爹,他虽然疼我,但要和云南的一城百姓相比,我的重量太轻了。
也就是说,即使我爹来了,如果你的要求是会危害到无辜百姓的话,那他也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同意你的要求,既然谈崩了,你可不就会杀了我泄愤了!”
“你!”九难感到脸红,虽然她不是没想过吴三桂拒绝的可能,不是没犹豫过这小姑如何处理,当然也不是没想过要杀了她,但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口中说暗示自己是一个妇孺出气的人还是觉得气短。
“哼,那你就祈盼着你爹最好还是在意你多一些了!”懒得和一全不懂事的孩子多说,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东如连忙捉住她:
“师太你要去哪啊?这天色都快黑了,把我一人留这遇上坏人怎么办?”
“……死都不怕的人了,还怕坏人?”
“那可不一样,死于你手我清清白白的,万一遇上个坏人,看到我这么一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起了坏心,我又不会武功,岂不是得被遭踏了!”
九难不敢置信地看着只过她腰男装打扮都不会穿帮的吴东如,还“风姿绰约的大美人!”她脸上擦的什么东西啊,那么厚,真敢说。
不过这小丫头长得确实也是不错的,想想是不能留她一人在这,只得带上她去村里找人换菜。
东如晚上看不清路,紧紧拉着九难师太的僧袍:
“师太啊,你看我们这样走太浪费时间了,要不你还带着我飞吧!实在不行,要不你教我轻功,我自己跟着你飞。”
“你以为轻功是那么容易学的么?”
“所以这就要看是哪个师傅教的,哪个徒弟学的呀,有你这个名师来教,再由我这个天资聪颖的人来学,肯定不是别人可比的!”东如极不要脸的自夸道。
九难显然也习惯她的不要脸了:
“我是不会收你做徒弟的,你想都不要想了。”
“不做师徒也可以教我啊,反正我也没几天可活了,师太你这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一定会满足我死前的愿望吧?”东如调整好角度,以专业演员的演技,表演给九难师太看。
九难本就不是心硬如铁的人,何况这次她为了威胁吴三桂有违自己的做事原则捉了一个孩童,这孩童还是她第一印象不错的孩子,心里哪能没有一丝的动摇!
在东如白天出门时,吴东乔也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去城外了。
这是她走的早,如果走晚了等东如被抓的信息传回府后,吴三桂和淑雅公主肯定没心情让她出门。
出城用了一个时辰,吴东乔便到了陈圆圆修行所在的天圣庵,陈圆圆已在庵外等着她了。
一看到亲娘,吴东乔的委屈都上来了,在小雨的搀扶下了马车,哭着扑到陈圆圆怀里:
“娘,我都想你了!”
陈圆圆一听她的称呼脸色立马就变了,顾不上安慰女儿,而是看着好奇、鄙视看着她们母子的一群侍卫、婆子们强笑道:
“辛苦你们了,大小姐旅途劳累,刚才吐字不清,让大家见笑了!寂法,拿些银钱给众位吃杯茶吧!”
一个在王妃面前有脸面的婆子上前行了一礼:
“不打扰师太修行了,奴婢等人还要回府向王爷、王妃回禀,这就告退了!”一行人调头就离开了。
陈圆圆难堪地看了看往回走的队伍,再看看趴在她怀里懵懂地看着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吴东乔,心里叹息不止,女儿何时能长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