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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完杜莹莹的话,薛丁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哪有这样的姐姐!竟然这么龌龊不堪,道德败坏,竟然,竟然……她乃乃个退儿的!”薛丁被气的跳脚咒骂,儒家尽失。
杜远岫紧紧握着拳头。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东西,没想到嫁人这么多年还是如此不安分。
“堂哥,”杜莹莹看着哥哥面如寒冰的样子,伸手包住他的拳头:“堂哥,春娘此次本是要偷偷摸摸来找我的,如今闹成这样,刘家不知道还罢了,若是知道了,只怕春娘回去后难以自处。还有,姐姐的事,我们心里知道就好,以后多做防备。家里那边,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娘她……”娘不一定会相信一个陌生人,还是个跟大女儿争宠的小妾。就算信了,也会伤心不已的。
“他算你哪门子姐姐!以后不许叫她姐!”薛丁在地上来来回回的排解怒气。
杜远岫白了他一眼,覆手拍拍妹妹:“你放心,我跟你薛大哥会商量一下,若是她因此被刘家所不容,我们有责任妥善安置好春娘。至于那个女人……”杜远岫沉吟片刻:“暂且记下此时,以后大哥会想办法,现在至少要离她远一些。还有就是……”杜远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扯了宋谦做大旗的事儿。
杜莹莹歪头等着堂哥的下文。
薛丁看他吱吱唔唔的样子就憋不住了,拉过凳子坐到了杜莹莹身边替他杜兄说道:“是这样的妹妹,你呢,虽然是情有可原,但是纵火伤人的罪名是逃不了的。若是二人因此丧命,你可能还得受刑坐牢。”
杜莹莹吓得睡意全无,目瞪口呆:怎么古代的刑法这么不健全!“难道我都被卖了也不反抗!”她怒!
“万幸今天遇到宋谦,他又带人亲自去救你。所以我们就误导了知府大人……妹妹,你这几天多委屈一点,多跟宋谦走动,知府大人忌惮宋谦,判案的时候必定偏心于我们。等这事儿过去了,薛大哥随你差遣消气好不好?”薛丁和杜远岫有点怕她不答应。
杜莹莹看着她二人紧张为难的样子,既感动又好笑。
她不过是不想家人误会她如今还放不下宋谦,所以才一再避免与龙泉山庄接触,而非为了什么世俗的名节:她一个穿越来的,接受的观念是开放自由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三贞九烈的性子?又不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况且只要含羞带怯的说了句暧昧的话就行的事儿,还是于己有益的,对她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虽然心里这样想,面上她还是故作为难的沉默不语。
杜远岫也很是纠结:平白无故就想想借宋谦的势,可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另一方面又怕妹妹接近宋谦忆起什么,再次对他迷恋不已。
薛丁看着杜氏兄妹各自一副为难样,生怕二人再生变故,苦苦哀求道:“事出紧急,咱们妹妹可折腾不起。妹妹你就看见宋谦装装害羞,迷惑一下知府大人就行,就熬过几天就行!回家了薛大哥亲自陪你品酒,去哪儿都行!成不?”
杜莹莹这才假装勉强的点点头,算是答应的下来。薛丁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把一颗心完全放回肚子里。
最后一件心事也放了下来,终于有困意袭来。薛丁和杜远岫也各自回房,趁着天还没亮补补觉,等着明天开堂会审。
担惊受怕的三人终于安稳下心来,各自归去。谁都没有注意到杜莹莹房间上有块瓦片被轻轻合上,一个矫健的黑影向另一边飞去。
他跪在地上,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也无牵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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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的晃着茶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庄主和他两个人,整个大厅显得格外的阴冷。虽然汗珠顺着额发砸在地面的青砖上。
“在龙泉山庄效命,最要不得的,就是自作聪明。”宋谦低头轻啜一口龙井,齿唇生香,甘醇入喉咙,心情也熨贴了一些。“我知道,她并没给你什么好处。你也未曾想要谋害于我。不过是一时自作聪明。”
“念你这几年几次随我出生入死,一小入庄,忠心不二,从未出错。这次的事就暂且记下,待会儿领十个家法,给你长长记性。”茶盏放回,瓷脆声清。
“这几年,我对她一再仁慈,不过是看在她年幼无知,又全无心机的份上,未曾赶尽杀绝。并非心生爱意而有所不舍。”
“以后你就来我身边做贴身护卫,再有逾距不轨之女,或杀或打,都由你处置,出手要狠。力保再无闲花野草惹我心烦。能做到么?”宋谦上身稍倾,一双凤眼定定的看向跪着的墨竹,神光逼人。
“是!”墨竹如芒在背,跪得更加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