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笑容满面,“你过来。”
陈又浑身的汗毛起来了,“我站这儿就行了,进去会影响学长发挥的。”
他说,“学长,我等着你给我做好吃的。”
简的神情有些异样,他看看手里的菜刀,面前的砧板,还有被剁的排骨,最终还是默默的去把地上的排骨捡起来,放在水龙头下冲冲,“麻烦。”
陈又哼哼,“现在知道我每天烧饭炒菜多辛苦了吧。”
简单拿着菜刀朝陈又走去。
陈又立刻就往后退,怎么了怎么了,我也没说别的啊,你跟我动刀是几个意思?
他被拉进一个怀抱,有点温暖,但是……“能不能把菜刀放下来?”
简单在青年的额头亲了亲,“乖,出去等我。”
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厨房,陈又非常怀疑,“你能行吗?”
简单挑唇说,“好吃做不到,熟没问题。”
他是这么说的,结果等菜上桌,脸就被打肿了。
陈又看看撑着额头,一副已经深刻反省,意识到自己不行的男人,“算了,我去下碗清汤面吧。”
他刚起来,就听到男人说,“我也要。”
“……知道啦。”
简单坐在椅子上,望着厨房里的身影,良久,他长叹一声,笑了。
俩人吃了面就去睡觉。
接下来的一周,农场里的牛羊被冷落了。
简单这记忆恢复的怎么样,全看他那一张嘴,说不记得,那就是不记得,非常任性。
陈又是没办法跟一个高智商的变态较量的,他有自知之明,尽量减少让简单看自己笑话的机会,也挺难的。
夏初,简单要给羊剪毛。
陈又干不了那种细心的活,只负责监督羊群,让它们维持好秩序,一个一个的来,不要乱,“你们都要理发的,羊羊有份啊。”
一只羊过去,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个酷酷的新发型,走起路来都得意了。
把那只羊赶到剪过毛的那一栏里头,陈又一只只的点着,开了个小差就忘了,“学长,我数到哪儿了?”
在给羊顺着毛,轻柔修建的男人说,“三十七。”
陈又抓抓脖子,“哦对对,三十七。”
他接着往后点,“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简单这一心二用的,还能把两件事都做好,真是厉害的没话说。”
系统说,“自卑了?”
“屁。”陈又说,“世上聪明的人多,笨的更多,我保证自己不是最笨的那个就行了。”
系统他的人生理念很无语。
陈又拎起一瓶水喝了一口,他望着不远处的男人,突然嘿嘿的笑了几声,冲过去按着男人的肩膀,从他头顶跳过去。
简单和羊,“……”
“再调皮,我让你在树底下撒尿。”
陈又没有被威胁到,撒就撒,又不是没撒过,整个农庄,他都不知道撒了多少个地方了。
简单轻笑出生,“不怕了是吗,那想不想戴第十个耳钉?”
这回陈又立马就老实了。
简单从早忙到晚,他的心情却很不错,都写在脸上了,洗碗的时候对客厅里的青年说,“吃完饭陪我去看星星。”
陈又在捣鼓电脑,头都不抬,“今晚没有星星。”
简单说,“那就看月亮。”
陈又,“……”反正死活要出去就是,不在家里待着就是了。
进入夏季,简单喜欢上了户外运动,他说外面的空气清新,场地也大,手脚能活动的开,陈又就回他两个字——呵呵。
不知不觉的,简单三十岁的生日到了。
按照陈又那边的习俗,三十岁是一个挺重要的日子,他给简单买了红袜子,红裤子,还有一套秋衣秋裤。
简单说不穿。
陈又瞥他,“你都三十岁了,还要什么风度啊?”
简单也瞥,“三十岁很老?”
陈又笑呵呵的,“不老不老,你正值壮年,真的。”
“但是这秋衣秋裤啊……”他拿过来,可怜巴巴的说,“是我省吃俭用,从零花钱里一块一块抠出来攒了给你买的。”
简单翻着杂志,“你的零花钱是我给的。”
陈又翻了个白眼,“学长,你这样就很没有意思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我的厨艺是五星级大酒店的,这没错吧,你想想,你雇一个得花多少钱,还有,我陪吃陪聊……这就算了,天天跟你同床共枕呢?你找个伴儿还得给人买房买车买大钻石呢。”
简单放下杂志,“前几条我承认,后面那条,我不承认。”
“你跟我说说,有哪一次,你没爽到?”
陈又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行,那条划掉!”
简单的唇角一扬,“生气啦?”
陈又盘腿坐着,“不敢。”
简单给顺顺毛,他养了一群牛羊,干这事特别顺手,也很喜欢,“好啦,秋衣秋裤我都穿,就是这颜色,太……太喜庆了。”
“你是穿里面,又不是穿着到街上溜达去。”陈又说,“能看见的除了你自己,就是我了,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简单的面部微抽,谁信。
生日蛋糕不是买的,是陈又自己做的,花了他不少心思,最后的成果他非常满意,先给自己打了九十九分,剩下一分留给简单。
客厅的灯关掉,陈又把蛋糕推出来的时候,那一刻,简单的眼中有着难掩的喜悦。
蛋糕是巧克力奶油的,上面放着三十两个数字的蜡烛,前面是一行小字——学长,生日快乐,还有个小泰迪熊。
陈又拍着手,给简单唱起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
简单沉默着听,他偏过头,手指擦过眼角。
陈又唱完了,把一张笑脸凑上去,“学长,许愿吧。”
简单说,“没用的。”
陈又想打他了,“你要先许,才知道有没有用,你不许,那肯定没用啊。”
他满脸满眼的认真,“眼睛要闭上,还要诚心诚意,别说出来,在心里念就可以的。”
简单笑道,“名堂真多。”
但是他照做了,三十年了,第一次对着蛋糕许愿。
客厅的灯亮起来的时候,简单已经恢复如常,那些情绪全都收敛的干净,他不是一个习惯把内心摊开来的人。
蛋糕很大,只少了两块,剩下的都放冰箱里了。
简单捏着陈又的下巴,在灯光下亲他,亲了很久很久。
他们还跳了一支舞。
那天晚上,陈又跟简单什么也没做,少有的你枕着我的胳膊,我靠在你的肩头,一觉睡到天亮。
在农庄度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陈又成功的从简单的心里获取了9.8个恶念值,只差0.2就可以走了。
但是后面又过了几年,他还在跟那个0.2做斗争。
这||操||蛋||的情形,跟第一个世界是多么的相似啊。
缺一个契机。
一天下午,陈又的防尿垫用完了,简单说一起去超市,他不去,在搞装备。
“你在家,别乱跑。”
交代完一句,简单在陈又的脸上亲了一下,就自己拿着车钥匙,穿上风衣出门去超市了。
有时候,一些事和一些人真的不是说你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
简单从超市回来,在农场外面的那条路上,看到了七年未见的兄弟,从对方出现在他面前,他就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大概是两分钟的时候,也许不止,简单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他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下车,朝着郑泽那里走过去,“好久不见。”
郑泽是背对着简单的,听到声音,他的身子一震嘴边的烟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说了同样的话。
接下来是一阵难言的静默。
郑泽把手伸到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他的手有点抖,跟简单一对比,好像身份交换,他才是被捕的那一个。
简单看郑泽按了几次打火机都不出火,就把打火机拿走,给他点火。
烟点着了,郑泽就猛吸一大口,呛的他整个肺腑都很疼,他虽然没说来意,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已经给出了答案。
简单问他要了一根烟,拿两根手指夹着抽,“能告诉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郑泽低头抽烟,“精神病患者有短暂的清醒时间。”
简单说,“我不认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嘴里的话可以作为证据。”
“当然不止是那一点。”郑泽哑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天生的左撇子,原来你不是。”
简单顿了顿,这个一两秒的变化是他唯一暴露出来的情绪,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郑泽一下一下抽烟,声音模糊,“你走后,我就没当是所有事都了结了,没想到会因为一起别的小案子牵扯到二十年前的灭门案,我更没想到,大家顺藤摸瓜,找到你的头上……”
简单一言不发的听郑泽说,只是在听到对方说为什么不选择向警方|求||救|的时候,他才开口,笑着说,“查了啊,没结果不是么?”
郑泽的面颊通红,情绪有些激动,“你亲眼看到了,是可以在法||庭上||指||证|凶||手|的。”
简单说,“我没有亲眼看到。”
郑泽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嗓子里,“你既然查到那些人,说明你有证据,你交给||警||方|,他们一样会得到||法||律||的|制||裁|。”
“交给||法||律||,那些人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死不了的,而且……”简单弹弹烟灰,“我答应了他们,要亲手给他们报仇。”
“那天也像今天一样,很平常,意外就那么发生了。”
他用不快不慢的语调说着,“我从外面回来,看到我家的那条狗趴在水沟里,我爸,我爷爷倒在门口,我妈,我姐姐,还有我奶奶,她们都是全身没有穿衣服,就那么||光||着||躺在地上,那时候我的人生就没有了。”
郑泽嘴边的烟一直在抖,他拽下来丢地上,“这些年你都活在仇恨当中,你活的太累了。”
简单笑了笑,“我也没办法啊。”
郑泽用力扒着头发,又去擦眼睛,他像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所有的证据都出来了,是我主动申请的一个人过来找你……”
简单打断他的话,“多年前,你答应过我一件事,还记不记得?”
郑泽猛地抬头,“我还是那句话,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简单说,“我把顾生托付给你了。”
郑泽的身子一震,半响说,“好。”
简单又说,“给我三天时间,可以吗?”
郑泽点头,“可以。”
没有再说什么,简单提着购物袋往农场里走,背后传来郑泽的声音,郑泽语无伦次,“老简,对不起,我……你怪我吧,这样我能……”
“不怪你。”
简单没让他继续往下说,“这是你应该做的,而且你做的对。”
站在原地,郑泽缓缓蹲到地上,用手捂住脸,对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如果不来这一趟,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来了,一辈子也好过不了。
客厅里的陈又在快速敲着键盘打本,还是在男人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去个超市,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
简单把购物袋放桌上,“在路边抽了根烟。”
陈又伸着脖子去看,男人手里拿着一支红艳艳的玫瑰花。
简单捏捏他的鼻子说,“提前给你过情人节。”
这才六月份哎简老板,陈又抖着肩膀笑,“真逗,这还能提前过啊,而且我也没见过有谁上花园掐了花当礼物的。”
简单说,“那我正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陈又没再打游戏了,围着简单转悠,问他有没有买好吃的。
“我去下洗手间。”简单说,“买的挺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自己翻翻。”
陈又抱着零食吃,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人出来,额前的碎发湿湿了,是在里面洗了脸,眼睛里还进了水,有点红。
简单扫了他一眼,“盯着学长看什么?”
真有男人味啊,陈又把薯片塞给他吃,自己的嘴巴也凑上去了。
晚上搁下碗筷,简单就把人带卧室去了。
第二天,一切照旧。
陈又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吃草莓,冲厨房里的方向喊,“学长,不要做太多,我没有胃口!”
厨房里传出声音,“多不了。”
陈又想想也是,就男人那个厨艺,不说也罢。
他边吃草莓,边在心里问系统,“444,那个0.2还是0.2吗?”
系统说,“对,老样子。”
陈又把腿伸直了,架在茶几上,“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系统说,“加油。”
陈又,“……谢谢啊。”
厨房里飘出饭香,他咂咂嘴,这种等着别人叫吃饭的感觉,真的挺好的,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但是并不影响心情。
三天后的早上,简单起床以后,突然说要给陈又洗头发。
陈又在被窝里,“大清早的洗什么头发啊,晚上洗澡的时候顺便洗了就行了。”
简单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强行给他穿衣服,不容拒绝的说道,“我想现在给你洗,不想等到晚上。”
陈又迷迷糊糊的就被按在浴室的小凳子上,浴室明明有淋喷头,人就是不用,非要用水桶和水漂,怎么说都没用,就是不听,执拗的很。
简单拿水瓢舀了一瓢水,浇到陈又的头上,“水温可以吗?”
陈又彻底清醒了,“有点烫。”
简单往水桶里加了一些凉水,又去浇,“现在呢?”
陈又说,“可以了。”
他能感觉的到,简单洗的很慢,穿过他头发的手很温暖,|摩||挲|着他头皮的力道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轻柔。
“学长,今天该不会有什么安排吧?”
“没有。”简单说,“洗完头发,你再去睡觉,我要出门一趟。”
陈又哦了声,他平时是不会问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多嘴问了一句,“出门干什么去啊?”
简单说,“有个事要做。”
他拿了毛巾给陈又擦掉头发上的水,“去椅子上做好,我给你把头发吹干。”
陈又照做,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
简单拿着吹风机过去,用同样轻柔的力道给陈又吹干头发,在他耳朵上亲了亲,就去拿了一杯牛奶进来说,“把牛奶喝了,好好睡一觉。”
陈又端起杯子喝完牛奶,“你现在就要出门了吗?”
简单说是啊,“顾生,亲我一下。”
陈又扭头,在他鼻子上吧唧一口,又在他的嘴巴上吧唧一口。
走出房门的时候,简单说,“顾生,我走了啊。”
“早点回来。”
陈又躺回床上,过了会儿,他揉揉眼睛,打了几个哈欠,觉得很困,头也昏昏的,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又的脑子里响起任务完成提示,还有离开倒计时三十分钟。
他立刻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知道简单什么时候把他抱上来的。
嘴巴上有小口子,都结痂了,陈又伸手摸摸,不对劲,简单亲他那么用力,他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学长?”
没回应。
陈又连续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他的心里没来由的有点慌。
在把书房,客厅,阳台,能找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男人的时候,陈又更慌了。
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陈又去开门,在见到来人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心里的不安眨眼间盖过所有情绪,“郑哥?”特么的,你来干什么啊?!
郑泽挤出一个比陈又的脸色还要难看百倍的笑容,“小顾,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认不出你郑哥了。”
陈又握住门把手,完了。
简单还是被抓了。
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系统说,“目标已经多活了几年,没有遗憾了,所以在被戴上|手||铐|的一瞬间,恶念值全部消失。”
陈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系统说,“怕你伤心。”
陈又就更不明白了,“我醒来了,知道他被抓了,不还是会伤心吗?”
系统说那种伤心应该比面对面的时候要轻一点。
“我以为他会在离开前,让我死掉。”陈又说,“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他,会一直陪着他的。”
系统说,“不忍心吧。”
陈又立刻问,“判了吗?”
系统说已经判了,|死||刑|,今天执行。
陈又后退一步,躲开郑泽伸过来的手,“学长人呢?”
“我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
郑泽低着头,“小顾,接下来我说的,你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是时间一长,你就会明白的。”
陈又一直在听他说,听完以后,只是说,“我想一个人静静。”他已经连三十分钟都没有了,必须让系统把他的灵魂拽出来,他记得,短时间内是没有什么副作用的。
不等郑泽回答,陈又就把门关上了。
很快,他的灵魂就飘了出来,他看到郑泽在门口,就坐在台阶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轻微耸动。
郑泽在哭。
亲手把自己的兄弟|逮||捕|,那种痛苦,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系统说,“目标把你托付给郑泽了。”
陈又冷笑,“你知道的很多嘛。”
他生气的说,“到现在才告诉我,可以啊。”
系统,“……”
陈又,“那待会儿郑泽发现我死在房里,他会怎么着?”
系统说,“没脸见兄弟吧。”
陈又唉声叹气,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去是留,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带我去见简单。”
系统说,“任务已经完成,就没必要再去管这个世界了。”
“我只是去跟他说声再见。”
陈又没有停留,就在系统的提示下飘到一路飘到国内,飘到简单那儿去了,他被绑在床上,面容很平静。
这一刻,陈又却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他飘到男人身旁,“哎,你说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意料中的没有回应。
陈又弯腰在简单的耳边说,“去见了你的家人,替我向他们问好啊。”
“简单,愿你来世有一个幸福的家,平安快乐。”
陈又真诚的做了个祷告,尽管他并不知道灵魂状态灵不灵。
他只是想在最后一刻为这个男人做点什么。
“虽然你很变态,有时候也很讨厌,会无缘无故的搞我,损我,惹我生气,逗我玩,还要我当小白兔,但是能认识你,我还是很高兴的。”
陈又说,“真的很高兴。”
他看到简单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着什么。
“444,你快告诉我,简单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啊?”
系统,“他说,顾生,再见了,我爱你。”
陈又呆住了。
有人进来给简单注||射,真的非常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陈又瞬间瞪大眼睛,之后他的视野似乎变的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是说灵魂不会哭吗?”
“你确实没有流泪。”
“那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在哭?”
“心里在流着泪吧。”
男人不动了,所有痛苦和仇恨全部抹去,已经去见他的家人了。
陈又飘上去,虚虚的趴男人胸口,“再见了,简单。”
最后一个字结束,倒计时的最后一秒也停止了。
陈又就被送到休息站,他飘在一处,系统正在给他洗脑。
什么不要感情用事啊,不要忘了初心啊,任务完成就不要再去想了啊诸如此类的。
“你真的很烦!”
陈又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收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吧。”
天空飘来一个一个的世界模块,他仰头瞅着,很快就眼花缭乱,真的太多了。
系统文,“选好了没有?”
陈又揉揉眼睛,“急什么,我难得有一次可以自选的机会。”
系统说,“你有时间限制,现在还剩五分钟。”
“说好的奖励就这样?”陈又很不爽,他瞥到一个模块,“清风楼的楼主,好叼的样子。”
“就它吧。”
下一秒,陈又就被送进任务世界,他是在船上醒的,一时间有点懵。
小船晃啊晃的,想睡觉。
陈又扫到自己身上的青衫,这料子,这暗纹,这腰上的挂坠,有很有品位。
这里是古代世界,元周二十一年,陈又来的今天是三月份。
他梳理着脑子里的记忆,这副身体的主人叫廖清风,清风楼的楼主。
廖清风刚从老家垵州过来,他人还没到,牌匾就挂起来了。
清风楼是廖清风一好友家的,奈何生意惨淡,入不敷出,就打算低价卖了。
廖清风趁机出手,那好友人也够蠢的,被他又是美酒又是美人的三两下那么一唬弄,就晕乎乎的在原来的低价上又打了个折扣,还按了手印。
这样一来,哥们俩的关系就不好了。
那好友心里不爽,廖清风才出了事。
陈又伸了个懒腰,终于当老板了啊,真不容易。
系统冒泡问,“你都翻完原主的记忆啦?”
陈又说,“还没,怎么?”
他预感不妙,“你突然这么问我,我有点慌。”
系统,“翻完再说。”
陈又坐回去继续翻脑子里的记忆,翻到了什么,他一脸卧槽。
清风楼是一个小倌聚集地,就是古代的金色,不是酒楼。
目前楼里只有几个小倌,其他人都找到下家了,那几个不是恋旧,是没人要。
可想而知,长的得多稀奇古怪。
廖清风这次是特地回去捞银子的,他也是个心眼贼多的,谁都不找,就找他姥姥。
老人家都疼孙子,还就这么一个,一听要银子啊,给。
廖清风美滋滋的带着银子回江城,准备干一番大的,好好把清风楼搞起来,将城里最大的小倌馆取而代之。
陈又晴天霹雳,“我成||老||鸨||了?”
系统,“是啊。”
陈又呵呵,“好棒啊。”
系统说,“又是一次全新的体验,恭喜。”
“不想跟你说话!”
陈又跑出船舱,迎风流泪,跳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