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穆如皱了皱鼻子,终于是重新缩回了花轿里面。
温和见她放下轿帘,便忍不住笑了一下,那种小痞子似的微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再次策马走在前面,嘴里面轻声哼着一只愉快的小调,走在了前方。
不多时,这花轿就已经到了温和的宅邸。
谢漓陪同着自己的母亲谢夫人,和众多女眷坐在了内院,此时也正在悄悄地说着亲热话。
“你这丫头,这成亲了之后怎么要忙的事情更多了?这次又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手脚,就连方才那穆家的疯丫头上花轿,你都没来得及送她?”
谢夫人伸手点了点谢漓的脑袋,笑着问道。
谢漓则是倒在自己母亲的肩头上,也嘻嘻的笑道:“女儿那边是遇到了一点儿小事,给耽误了原本的行程,这才误了穆疯上花轿的时辰,但是这小疯子成亲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够错过呢?这不还是赶上了吗?”
她原本和明不依在今天早上,就能从云阳郡赶到宣阳郡,但是却没想到在出发的时候,被明启那个小子给绊住了。
自从上次当着明启那小子的面,那瑞亲王当场被射杀之后,这小子就彻底的萎靡了。
明不依是世子,那瑞亲王在死了之后,他就向外界宣称云阳郡发生动乱,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劫持了亲王,妄图犯上作乱,这些叛党们现在已经全都浮诛。
只是可惜了那瑞亲王,最后被走投无路的叛党们给……
于是身为世子爷的明不依,就顺理成章的接手了瑞王府手底下的大部分势力,还把自己的大本营从岭阳郡给迁到了云阳郡。
现在就差当今天子的一个圣旨,他就能摘掉郡王的名头,换上亲王的名头。
彻底是没了依靠的明启,于是就这么消沉了下去。
面对着双腿残疾、再也没有反击和威胁的明启,明不依也没有赶尽杀绝,就把他和那侥幸活下来的瑞王妃一起,给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面去颐养天年。
对!那被瑞亲王又打又骂、还在脖子上花了到伤口的瑞王妃,最后竟然也没死,竟是在乱军之中捡了条性命。
于是,这母子两个就被一起给送到了乡下,每月按时给钱给粮,能过上个富足的农户生活,但是却再也回不到之前的生活水平了。
就在他们要来参加婚礼的时候,那明启正在闹着想要几个伺候的丫鬟,还要把白暖雪给他重新找回来。
结果谢漓冷笑了几声,就扣下了这个月的钱粮,准备以后也不再给了,说是要他和瑞王妃坐吃山空去吧!
之后那明启果真是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不敢再闹。
现在什么都没了的明启和瑞王妃,就是一个无根儿的杂草,任由谢漓拿在手里面拿捏,也不敢再反抗。
只不过这件小事,还是耽搁了他们参加穆如成亲的时辰。
此时,谢漓也不愿在提这些扫兴的事情,只是依偎在谢夫人的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娘亲,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好像在前院看见谢言同了,我这个二哥正在围着老爹打转儿呢!”
谢夫人听了,也笑了一笑,道:“别理那小子,被分家了,终于知道急眼了。”
“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读书读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考上个秀才,结果他还怪是老爷没有送他到最好的书院里面读书,抱怨个不停!”
“后来老爷被他抱怨的烦了,干脆就把家给分了!送了他几个乡下的庄子、几个城里面的店铺、还有几亩农田,以及天里面的佃农,其余的给你大哥。”
谢夫人说到了这里,冷下了一声,道:“这些家产足够他这个庶子五体不勤的吃一辈子,那老爷还把那月姨娘也送到了他那边,叫他们母子团聚。”
“可是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分给他的家产给败坏了一半……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花的,据说那小子还去喝花酒赌博了,最后还被人给骗了……反正现在他急眼了,正忙着讨好老爷,想要再拿点呢!把老爷给烦的!”
谢漓为着脑袋,笑道:“母亲既然生气,那就莫要提他了,咱么说些乐呵的?”
反正那家产已经分了,其它的家产已经摆明是谢朗的,依着谢朗和谢言同平日里的关系,那家产又如何能够再分给他?
“新娘子到——”
门外长长的声音响起。
穆如来了。
谢漓扶着谢夫人,也看向着门外。
这一世,她的这个好友,终究是得了一世的平安喜乐,没有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幸甚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