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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报官(1 / 2)

宝珠听到风声赶过来时,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图门宝音狼狈的坐在明德院门口,她衣襟非常凌乱,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更叫人看不懂的是,她满身都是水,像是刚从池子里捞起来似的。而她那两位贴身婢女,还拎不清,直面胤禟大声嚷嚷来着——

“贝勒爷岂敢这么对我家格格?竟让奴才秧子伸手碰她!”

“麻烦烧热水来,格格要沐浴梳洗!”

“格格做客贵府出了这等事,咱们势必要说给太后听听!讨个公道!”

“……”

胤禟起先只是满身煞气站那儿,没有要搭理她们的意思,听她一句比一句嚣张,反而轻笑一声:“恬不知耻做出这等腌臜事,还要本贝勒帮你遮掩?要是真让你遮掩过去,你不得屠我满府灭口?”

说着他稍停片刻:“格格看上这奴才大可直说,我敢不成全?何必这么拼?”

胤誐还跟着点头。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科尔沁格格,死乞白赖上门来做客,就为了同这么个狗奴才成好事。

瞎了本阿哥的眼!

这么说着,胤禟已经拿定主意,左右不是他做的局,压根不怕事情闹大了上头查上门来!既如此,为什么要藏着掖着?真隐瞒下来,这些知情人还能有命?

分明是她搞事,还想拖着这么多人去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胤禟心一横,吩咐底下将图门宝音和他那亲信一块儿绑了,拖着麻绳说要去顺天府报官,给的说法是,这娘们非说要来他府上做客,一过来就把他跟前得用奴才给强了,这也罢,她还在书房重地干出那等污秽之事,简直玷污了孔圣人!

再有,图门宝音是要参加选秀的,除非上头撂了牌子,她才能自行婚配。因为康熙没打算让她沾染皇子,求个恩典也容易,可凡是有个章程,你就这么随便破了身,说得过去?

很多事,民不举官不究,哪怕出格,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糊弄过去。

胤禟就是不给她息事宁人的机会,就是要闹大,就是要让满京城都知道科尔沁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格格。看她蹦跶够久了,是时候一棍子打死她。

换个人来绝对不敢这么折腾,这是一巴掌抽在科尔沁脸上,难说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讲道理,哪怕祸根的确是图门宝音,胤禟这么闹,笃定要遭收拾……

可他不怕,他巴不得禁足在府上,正好休个长假。

如今天已经很热了,还要日日去工部报道,管的全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胤禟他不耐烦,恨不能留在府上同宝珠作伴,吟诗作画看看书,怎么都舒坦。

左右皇阿玛也不能为这点儿小事砍了他。

哪怕科尔沁不依不饶,他还有最大的靠山——不是封了贵妃的额娘,是福晋!得上天庇护谁动谁死的福晋!

这软饭胤禟吃得心安理得,犯他手里,图门宝音也是倒血霉了。

宝珠刚听出眉目,就见自家爷已经把人绑了,她略一蹙眉,说:“她刚受了破瓜之痛,是不是送去厢房里歇着,再给慈宁宫递个信去?”

哪怕再厌恶宝珠,从这话里,图门宝音也听出了希望。

只要今儿个遮掩过去,赶明她就反咬一口,把事情推胤禟身上,太后也不能眼睁睁看自个儿嫁给个奴才秧子,真走到那一步科尔沁难有脸面,故而哪怕昧着良心也得成全她。

第一次给错了人的确令她痛不欲生,能顺水推舟嫁给胤禟倒也全了念想。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方才绝望的心里也萌生出期冀来,她楚楚可怜的看向胤禟,然而胤禟不吃这套。

作为生在宫里长在宫里的皇阿哥,什么诡计没见过?

不动她就罢,一旦动了,必须得斩草除根,岂能留下翻身的机会?

胤禟掐掐宝珠的脸,让她回去招呼来客,别管这边。说着还瞥了被捆成粽子的图门宝音一眼:“这么个又脏又臭的玩意儿,也配睡咱家厢房?都磨蹭什么,赶紧把人押顺天府去,让顺天府尹给本阿哥一个说法,她身为格格就能下药迷/奸我府上家奴?今儿个爷就要为这可怜被睡的奴才讨个公道!”

那亲信不愧是胤禟跟前的得用人,他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他委屈的哭了。

本来还想问爷讨个恩赏,求娶福晋跟前的半夏小姐姐。

现在可咋整?

他被这想男人想疯了的倒霉婆娘上了!!!!!

清白没了啊!!

“爷!您可得替奴才做主啊!奴才一辈子的幸福全毁她手里了!”

“苍天啊!我堂堂八尺男儿,竟然成了胯/下玩物!”

“告她!我要告她!让她还我清白!”

没想到这奴才如此上道,胤禟表示非常满意。

和胤禟相比,十阿哥胤誐就像是被雷劈过,他恍恍惚惚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一拍大腿,说可以替无辜被艹的纯情男子作证。

宝珠本来想劝,看他们兴致如此之好,觉得还是别费那口舌。

出嫁从夫,爷高兴就好。

左右天塌了他还有个皇上爹撑着。

宝珠回去女眷那边,她刚露脸,其其格就凑上前来追问:“她惹事了?”

这该怎么说?

直说科尔沁格格意图对胤禟行不轨之事可运气不好找错了人?

宝珠面皮还是薄,憋了半天最后糊弄说:“十弟妹真想知道就回去问胤誐,别为难我。”

听得这话,康亲王福晋来了兴致,心想普通情况也不至于开不了口,难不成是闹出了龌龊事?她早就看出那格格不安分,也不知是在算计什么?总不该是为九贝勒献身去了?

既然宝珠不愿多说,她们没上赶着盘问,照样吃茶,照样闲聊。

午间,膳房做了一道糖醋鱼,婢女捧着盘子过来,一闻见那味儿,康亲王福晋就变了脸色,她自个儿反应慢些,早有经验的四福晋当即笑了,宝珠心领神会,召半夏过来切脉。

半夏学过几手,切脉难不倒她,日常的小病小痛也有法子,辨药更有一手。

她嘴里说“得罪了”,同时将三指搭上康亲王福晋手腕,不过片刻就收回,喜笑颜开说:“福晋大喜。”

康亲王福晋还愣愣的,不敢相信的样子,宝珠吩咐天冬将糖醋鱼撤下,又促狭道:“就说努力耕耘总有回报,这不就心想事成了?”

彼时,康亲王福晋才回过神,她猛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走了几步想起这是在九贝勒府,又回身不好意思说:“我回去同老爷分享这个好消息!咱们改日再聚!”

她还郑重的给宝珠道了声谢,说是托她的福。

在座的都明白她急切的心情,并不觉得失礼,宝珠还指了两个丫鬟一路送她出门,生怕她飘飘然的走路不当心。

康亲王福晋走后,府上就还剩下四福晋、七福晋、十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