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皇子还是要脸的,哪怕会暗地里观察兄弟或者朝臣的政/治动向,还不至于去盯别人家后院。胤禟搞出来这些事,基本上也就自己府上那几个人知道,并没有扩散开,直到大家伙儿发现近来总是遇见老十孤零零一个,连体婴竟然分开了……
说分开也不确切,他俩还是一道从工部走,然后老九径直回府,老十要不去浪一波,要不直接回宫,相处的时间被极限压缩,压缩到几乎不剩下。
这种模式持续了小半个月,直郡王请兄弟几个听戏,老九没去,就有人憋不住问出来了。
“十哥你和兄弟们说说,九哥他到底在忙活什么?”
十四阿哥起的头,立刻有人跟进。
“十弟那表达能力,还是算了吧,同在工部,八弟知否?”
明知八/九关系寻常,还把话题引到胤禩身上,本来就有挤兑的意思,不过老八向来绷得住,忍性不是一般的好,哪怕听出话里的调侃,也不恼不怒,回说:“哪怕同在工部,我与九弟碰面的时间也不比旁人多,能让九弟推却应酬日日早归,想是九弟妹的功劳,我是这么猜测的。”
胤誐抚掌:“还真就猜对了,我九哥忙着同满京城的女眷抗争,没工夫搭理咱。”
等等,你说啥?
总觉得好像是幻听了,竟然听见老十说老九和满京城的妇人卯上了。
众皇子面面相觑,五贝勒胤祺笑道:“十弟再说一次,我方才没听清楚。”
胤誐才是满心惊讶:“这都快成传奇故事了,哥哥们竟没听说?”
“事情要追溯到九哥收拾家当出宫那会儿,听说五嫂和九嫂在慈宁宫遇上,五嫂看小侄子活泼可爱,就表达了自己的艳羡,九嫂取笑她,说多抱抱阿圆他们没准能给招来一个。往后没两个月,还真就有好消息了。这事通过五嫂之口,在皇子福晋之中传遍了,又在诸位嫂嫂的共同努力之下,上至宗室福晋下至官员妻妾都听到风声,本来还要观望些时候,没想到太子妃跟着也传来好消息,还在观望的就坐不住了,一大波女眷往铁狮子胡同挤去,恨不得踏破九贝勒府的门槛。”
说着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又道:“太子二哥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九嫂连接了十几张帖子,有做寿的,有芳辰酒,有妯娌小聚,还有什么满月抓周……你能想到的借口全让皇城根下的福晋们找齐了,她们就是这么能耐!偏九嫂再好说话也没有,九哥生怕她一水儿的全应下,近来忙着装病呢,说要让九嫂衣不解带守在床前,还放出话去,让她们求神拜佛找对地方,他那是严肃正经的贝勒府,没开放求子这项业务。”
直郡王听得高兴,也端起茶碗灌了一口,紧接着就是噗的一声,他将满口茶全喷出去,坐旁边的太子爷满满都是嫌弃,恨不得换个位置。
他逼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老十身上,进而忽略老大。
还坚强的笑道:“闭门谢客不就得了,哪用得着他亲自守着。”
除去胤禟本尊,这件事情上,老十这个最近距离的旁观者可以说很有发言权,他伸出食指,摇了摇:“太子二哥也太小看这些成亲多年烧香拜佛求子而不得的福晋,她们是把九嫂当救命仙丹了,哪怕九哥这么努力,九嫂还是见了不少人。前有康亲王福晋,后有肃亲王长媳……见过九嫂之后她们心中大定,回去就来了一出霸王硬上弓,连睡了天,现在积极做准备呢,只等满两个月就请太医来切脉。”
老十说得笃定,众阿哥只觉得恍恍惚惚。
假使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这他娘的也够吓人了。
三阿哥很是怀疑:“十弟你这个故事讲得很精彩,比茶馆里说书的还好听。”
老十眯了眯眼:“知道你们不信,不信咱们试上一试。”
这不错!
“你说,怎么试。”
“随便哪个兄弟找个由头在自个儿府上整治两桌,去个帖子请九哥九嫂,顺便放出话去让皇城根下人人都知道,然后等着看呗。”
眼瞧着没人自告奋勇领差事,老十又道:“不然这样,咱们凑个份子,外头吃去。”
他说着就掏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拍。
有人带头事情就好办了,大家伙儿排着队给掏了钱,他们推举老大出面,胤褆倒也没拒绝,心说回头事情真如老十所说的闹大了,掏了钱的谁也别想跑,一并去乾清宫挨训。
这么想着,他回去就写了帖子,装模作样给兄弟们发了个全,当然没落下老九。
这事根本不用刻意去宣传,不少人看见直郡王府的管家跑断腿儿,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这位爷在饕餮府订了两桌,请众阿哥并福晋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