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棠有些慌了,“陛下真要斩了我?怎么说我也姓帝,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是陛下的表妹,陛下便这样痛下杀手大义灭亲?帝氏一族本就不兴旺,陛下如此做客对得起列祖列宗!”
帝曦语再不能容忍,“闭上你的嘴,没得玷污了我帝氏一族!”
帝云棠气性上来了,口不择言就道:“我是年少荒唐了些,可是皇家就我一个人荒唐不成!陛下怎么就揪着我不放了?”
她望着帝曦语继续说:“年节下,帝霆钧领着一帮权贵子弟到处游玩挥霍,甚至于将先帝时一辆白玉做的马车拉出来在朱雀大街上跑着玩,金叶子散的到处都是,朱雀大街上拥强的人不在少数,好个年少荒唐。陛下回来怎么久了,怎么不见责罚他半句。”
陛下长眉微挑,“就为着这事?”
“是。”
“小钧年少便没了母皇父爵照顾,一向是规矩有礼。年下是胡闹了一番没错,可念他年少初长成,皇兄一时有疼爱,没有过多约束而已,要说出格却也没有太过。”
帝云棠不服气嚷了起来,“没有多出格?!仗着自己是陛下的亲弟弟,便可以拿着国库的钱肆意挥霍,还不算出格?就腊月到元宵才多少日子,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只因我不是陛下的亲妹妹就这样区别对待!”
“他可不曾拿过国库中的银子。”
帝曦语说来有些好笑,面上却淡淡地,“那马车是母皇在时赏赐他的,不过是疼爱幼子一番心意。他一直藏在宫中,不曾示人,即便拿出来玩,年节下热闹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妥。至于挥霍奢靡的银子……”
陛下扫了众臣一眼,“那是他这些年的俸禄和赏赐积累下来的私产。朕与皇兄虽然宠爱这个幼弟可却断没有拿着银子给他,随他去疯玩的。诸位不信的,大可以寻机会去查查霆钧宫中还有几两银子,少年不知油米贵,一时手宽花光了,正躲家里愁呢。”
这,众臣猛地想起来,的确元宵过了小王爷出现的时间就少了,这几日都听家中孩子说小王爷都不出来玩了,原以为是陛下回来了,小王爷不敢往外跑,感情是没银子了。
众臣都拿眼睛去瞟靖轩王。
靖轩王不免出来作个证。“小钧只说一向住在宫里,拘束惯了,也想试试纸醉金迷挥霍无度的纨绔是什么个活法,同本王打了声招呼就跑了。后来便整日整日的到处跑,他也那么大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只要不出事,私产要怎么花本王做兄长的也不好太过干涉。”
见众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只得装看不见,继续说下去,“元宵节那天晚上,他还和本王说,纨绔子弟的日子也没什么意思,天天就是变着法子的玩,花钱,疯玩了倒觉得身边冷清的可怕。”
他轻咳了一下,似乎有些好笑又不好意思,“还说早上一点银子,自己宫中只余下不到百两银子了。幸的住在宫里,一应吃穿是不花钱,不然要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朝臣们万万想不到,好好一个少年王爷,皇族贵子,竟然会冒出来这种点子——试试纨绔子弟的活法,是什么样的脑子,想出这样的事情来。
花着自己的私产挥霍,败完了就收手,又没有出旁的事,虽是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