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爵,陛下如今是双身子的人,脾气心性大些是有的,不该惹她生气,对胎儿不好。帝爵该多体谅陛下些。”宫儿劝。
本来两人只是随口两句戏言,倒引的青仪、宫儿这样劝说,祁时黎只得赶忙笑着收场。他将媳妇搂进怀里,“是我的不是,惹夫人生气了。夫人笑一笑吃块点心,放宽心。”说罢捡了块点心给她。
帝曦语笑着吃点心,也不在言语。
陛下有孕。左丞相祁婧握这手里的密信,反复掂量着这封信息的价值。密信上盖着陛下的帝印,此时同样盖着帝印的另一封密信应该右丞相吕淑岚手里。
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告知自己的皇兄靖轩王帝霆轩,按照旧例,女帝有孕不便之时可由皇室宗亲监国理政,从亲疏能力看来帝霆轩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魏地尚有许多事物,帝曦语并不准备召哥哥回来。有孕的消息也暂时压下了并未告知,如今除了身边之人,便只去信给了左右丞相。
不同于祁婧此时心情的复杂,吕淑岚此时的心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开心!激动!陛下有孕了!凤耀江山后继有人了啊!
吕淑岚高兴的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抹把眼泪,把信再读了一遍,读完了已不知抹了几遍眼泪。握着密信感叹:“征漠北!平西域!如今加上这孩子……先帝啊,你看见了吗,陛下实在是不负重托啊!”
右相吕淑岚望着门口,仿佛望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摇摇摆摆走来,望见凤耀帝国光明的未来,一时之间又多抹了几把眼泪。与祁婧一比,她倒更像这未出世孩子的祖母。
祁婧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量了很久,低叹了一口气,低语道:“如今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北地,平城。
原来的宇文皇宫,如今的驻北行宫。
宫门前列着穿戴甲胄的兵卒,宫墙上高悬着火红色凤展九羽翱翔于天的旗帜,宫前的大道上,人们熙熙攘攘的往来,谁也不再去回忆往昔。
繁华依旧,人非故人。
本来平静的繁华里突然不知被谁投进了一石子,如同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也不知是否会掀起波涛。
“冤枉啊!大人为民妇做主啊!”一个衣着粗朴的妇人披头散发冲向行宫门口,大呼着冤枉,声泪俱下。
守门的两个兵卒上前拦住她,语气冷硬:“这里是驻北行宫,岂容尔等平民撒野!速速离去!”
妇人扯着领口,似是心痛不已,“两位大人行行好!民妇要见特使大人,求他替民妇伸冤!”她脸上涕泪纵横,用黄黑粗糙的手抓住士兵的手臂大哭大喊冤枉。
被抓着的兵卒有些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妇人承受不住,后退两步,跌坐到地上。兵卒大声呵斥:“特使大人岂会见你!再在此处哭闹不止,冲撞了贵人,你担当不起!”
另一名士兵见妇人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实在可怜,便指着一方道:“朝那个方向到府衙去,有什么冤屈平城府尹会替你做主!不得在此哭闹不休!”
妇人的大哭大喊早已招来许多路过的人驻足看,路人围在宫门口,对着妇人指指点点。
妇人全然不管不顾的模样,坐在地上也不起身,仍旧哭闹不止:“冤枉啊!大人!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冤枉啊!”
这边正热闹,不远处一脸白玉漆金的马车行来,马车到了人群外围进不去,车夫看了眼局势向车里的主人禀告:“小姐,行宫外不知为何围着许多平民,我们的马车进不去。”
“去看看。约好的时辰,不能迟了。”里面传出温婉的声音。
车边的一个小丫鬟闻言跳下车来,走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