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帝亡于阵前的消息一传出,四面哗然,所有城池洗漱请降,独有大魏京都还独立其中,京都里的世家大族一片惶惶不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在所有的惶惶不安里,只有一人还平静如水,大魏皇后独自一人坐在太子宫中,身边的几案上沏着茶,她细长的手指在杯口上打着圈。
晟儿此时应当走了很远了吧,他虽然还没有完全好起来,甚至还不能正常言语,至少现在已经勉强识得人了,会渐渐恢复的吧,远走他乡,以图他日之志……
一直坐到茶凉,她才缓缓起身,步履轻移,裙裾微漾。
正殿里一片混乱,众臣正议论不休,她一踏进却渐渐安静下来。
“都降吧。”她声音平淡,“各位大人为大魏多年,如今局势已是不得不降,这样对各位大人的父母妻儿都好。”
哪怕是国破,皇后依然镇定优雅,保持着身为一国之母的从容。
翌日,大魏丞相带着朝中众臣前往叶门关迎凤耀女帝。
三日后,至京都。
大魏的百姓平民、大族世家以及皇室都已经等候多时。
正殿前,大魏皇后站在最前端,凤冠华服,华彩迷人,在四周暗淡的环境格外突出。众人都是跪着的,只有她一人站的笔直。
“凤耀女帝果然名不虚传。”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嘴角还挂着得体的笑容。
帝曦语静等着她的下文也不回应。
“纵使天下臣服,本宫也不会拜你。本宫的丈夫儿子都死于你之手,本宫恨你。”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依然带着得体的笑,只有在说儿子两字时,目光轻微闪了一下,那是抑不住的恨。
帝曦语面色冷然,边刻后微微化开,报以同样得体的微笑,“那是你的丈夫与儿子先为冒犯朕的帝爵与百姓,朕自不该轻饶。”
大魏皇后灿然一笑,如盛极的牡丹花,然后闭上了眼,嘴角有血流下。她服了毒。
帝曦语看着眼前倒下的人,沉静的眸子毫无起伏,“同魏帝合葬于宇文氏陵吧。”
此后几日,帝曦语大力肃清官吏政治,该升该降该罢免,一一皆无疏漏。
宇文氏一族几个皇子被赐封为郡王,领了闲名。
女帝废除了京都之名,改赐平城,废陪都之名,改赐宁城。
这片土地仍是保持原来的风俗,并未推行女权。
事情多而繁杂,终于在除夕日处理的尽了……
初一晨起,正式封坛祭祀将大魏归于凤耀之中。本应该是女帝一人踏上祭台,帝曦语却执着祁时黎的手同上祭台。
这一日阳光很好,微风漾漾,两人执手站在祭台上,接受朝拜。
帝曦语偏头看了眼身侧的男子,笑容温暖的扬起,低声问他:“今日阳光很好,一会去搬张美人榻出来?”
“好。”祁时黎握紧她的手,琥珀色的眸子里溢满软光。
平城距离盛都太远,需要重臣坐镇,重兵把守。
帝曦语圣旨及下,加封靖轩王帝霆轩为驻北特使,总领界河以北政权,于平城驻守。
加封叔如蔺为镇北大将军,统帅十五万骑兵十万步兵及收编的所有军队,于。
女帝又在平城待了十日,安顿好了一切,将剩余之事全权暂交给叔如蔺处理。便启程回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