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语这才惊觉他在身后,慌忙要去遮住画,忽而又反应过来,他都看见了,遮也没用。“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泄气的耷下肩膀。
“有好一会了,你画的太专注了,才没有发现我的靠近。”祁时黎笑着在她身侧坐下,仔细的看她的画,画上的自己坐在窗前,执着书卷,画面宁静疏缓,十分生动传神。
帝曦语见他看的认真,微微撅嘴,“本来想偷偷给你个惊喜的,可你悄悄出现给了我个惊吓。”
祁时黎收回目光,看了她片刻,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额间映上一吻,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惊喜。”
她感觉心尖上一片酥酥麻麻的,整个人都像掉进了蜜罐子,伸手环住他精瘦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习惯性的蹭蹭,“你说这样的话我很欢喜。我喜欢你同我说这样的话,以后也要常常说给我听。”
祁时黎温柔宠溺的笑着,抱住怀里的人,“好,以后我日日都说给你听。”下颌靠在她的发顶,他要毎天都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夜渐深,刚刚步入宁静的大魏皇宫又重新喧闹起来。
一个皇宫侍卫一路奔向大魏皇后的寝宫,对守门的内监道:“快!太子殿下回来了,快去通报皇上与皇后娘娘!”
内监听了心下一阵狂喜,连忙进去通报,侍卫看着内监脸上抑制不住的狂喜却面露难色,心下愈发惴惴不安。
皇帝和皇后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急急起身,那是他们唯一的嫡子了,再不能有闪失!
“太子在哪?”皇帝踏出门,看见来通报的侍卫,急急问道。
“太子殿下已经被送回东宫。”侍卫跪在地上行礼答到。
皇帝心上一凉,与皇后对望一眼,从她眼中看到同样的担心,送回东宫,就意味着不是完好归来……
不及细想,迅速的登辇赶往东宫。
东宫中灯火通明,刚至太子寝殿就看见齐景跪在殿前,他身上的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许的凌乱,形容憔悴,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
他见皇帝到了,磕头行礼,“罪臣齐景拜见皇上!罪臣有辱使命,也没能保护好太子殿下,请皇上降罪!”他低伏在地上,微微发抖的身体可见他此刻有多么惧怕眼前的人,以皇上的性格,自己这次必死无疑。
“什么叫没能保护好?太子殿下受了什么伤?”皇帝的声音里藏不住担心。
“太子殿下没有受伤,是……”齐景说不出口,或者说他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皇帝没有耐心听他支支吾吾,径直的跨进太子寝宫意欲看个究竟。皇后紧随其后,路过齐景的时候,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带着十足的冷意。
齐景伏在地上看见眼前经过的绣工精美的裙摆从面前经过,觉得背上有冷芒扫过,姨母皇后一向是冷血的性子,又极其宠爱现在的太子殿下,为了太子什么都能做都敢做,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完了。
他现在恨不能当日就死在凤耀影卫的手里,至少能落得好名声,也不用回来面对即将生不如死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