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学生慢慢朝我走过来,嘴里不阴不阳的说,“要是我没有记错,你并没有车返程,不如让我和爸爸捎带你一程,毕竟我们是往裴家去,你还能见到我哥。”
他把后面那个“哥”字拖的老长,傻子也知道他是不安好心,可是他现在就是欺负我是一个人,就是要有恃无恐,我根本拿他没办法。
“不必!我们自己有车。”突然一个淡漠的声音穿破夜色而来。
这个声音比久旱的甘露还要管用,让我绷的快要断弦的神经,立马舒缓了过来。
“左丘翎!”我激动得转过头朝他看去,果然看见他瘦长的身影,直直的立在森森月光之下,肃穆之气令人敬畏他一定是良心发现又返回来了吧?
我虽然怨恨他,可是看见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行!”男学生咬着牙齿说:“明小姐,后会有期。”
听着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我打了个寒颤,僵硬住了。心说这么阴蛰的人,后会无期还差不多。
“下一次,我不会管你。”目送裴胖子父子开着那辆扎眼的大奔离开之后,我常常的吁了一口气,可左丘翎却对我撂下这话,然后不快的走了。
想到刚才的事我心有余悸犹自害怕,承认要不是他返回来,我估计凶多吉少了。所以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他一回吧,赶忙打起精神追了上去,“他们刚才的对话你也听见了的,他们把太岁拿走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得想个办法通知陆霂寒才行,不然他真落入他们的设计里去了,我肯定比现在难受唉,我真是没有出息。
左丘翎不搭理我,径直走他的路,一直回到了老婆婆家中他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后来我想明白了,裴胖子父子拿太岁去对付陆霂寒,而左丘翎向来跟陆霂寒不合,这次又因为鬼玉的事情被他打伤,所以有人要去对付陆霂寒,他是求之不得的,又怎么会阻止?
我狠狠朝着脑门打了一巴掌,真恨自己长了个榆木脑袋。
“哎哟!额头不疼啊?”
“额”这老婆婆是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我揉着额头一顿尴尬,往她周围扫了一眼没看见左丘翎。“他呢?”
老婆婆拍拍我的手,“小姑娘,我刚才去把萱萱的房间整理好了,一会你就睡她房间。”折腾了半夜,我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还是这个慈爱的老婆婆想的周到。
“萱萱?”从我来这屋里到现在,我没有见着还有其他人啊。
“恩。她是我孙女,离家好几年了,回来的也少。”老婆婆眉目里难掩牵挂。
现在年轻人往外面工作读书已经是普遍现象,她的孙女想必也是吧,只是看见她不免让我想到了家乡的姑姑,她对人说起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牵肠挂肚的呢?
我和老婆婆在厅屋里聊着天,我不经历的问起了她们村子今晚家家户户悬挂白灯笼的事情,她忽然脸色白了,谔谔的望着我:“白白灯笼?村子里又、又悬挂起白色灯笼?”
“是啊。”我呆呆的点头,原来老婆婆还不知道这事啊!
我正想问她这白灯笼是怎么回事,左丘翎突然从后面进来,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好像是才洗过。他径直走过来,淡淡的说:“我们走。”
“就、就走?”老婆婆已经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舍。
左丘翎点头,“恩。”
“可可是这么晚,也没有车啊。”老婆婆年迈的双眸里已是含着泪光,闪闪的一直停住在左丘翎身上,仿佛周围没有人一样。
左丘翎闷不吭声,强行将我从屋里拖了出来,
我感觉老婆婆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们确实没有车,况且还在想白灯笼的事情,只是碍于左丘翎在旁边,我没有机会问。
老婆婆急急的从屋里追出来,拉住左丘翎的手,对他是千叮呤万嘱咐,说自己年纪大了,有生之年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见他?
左丘翎对老婆婆凄哀视若无睹,深色木纳的仿佛当时人不是他一般。
我跟左丘翎不同,虽然跟老婆婆不熟,但是她的话却深深的感染到了我,我心中一顿悲怆,想我跟陆霂寒也是这样的,是不是男人都是冷硬无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