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想来极少碰到钉子,一下子有些怔楞,不知怎么接话,夜馨夜懒得理他们,掏了几分银子搁在桌上作为饭资,起身就去牵自己的马。
有个年轻的男子按耐不住想要动手,被为首年长的男子一把按住肩头,摇头示意他不要莽撞。
“这位姑娘若嫌弃银两太少,我们可以再添十两。”男子又掏出十两掂在手上,“金子。”
夜馨大眼瞪向他们,心中暗啧这是哪儿来的土财主,出手如此阔绰,就这点钱可以买几十匹马了。
“我都说不卖了。”夜馨不耐跟他们啰嗦,伸手去解栓在树上的马缰。
那年轻男子却突然出手先攥了缰绳,目光不善的看着夜馨,语声咄咄逼人,“十两金子都买不来姑娘的马吗?”他眼中不掩讥嘲,在他看来能不为金钱所动的人,他还没见过,无非欲拒还迎,想要坐地起价,讨个更好的价钱而已,“那么五百两够吗?”他说着,掏出一叠银票在手,汇通钱庄的银票通用四国皇都。
“嘿,你这人。”夜馨倒也是头一遭碰到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卖!”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回道。
那年轻男子还是攥着马缰不撒手,口气愈发不善,“姑娘不要得寸进尺。”
“你这还真是倒打一耙,到底谁在得寸进尺啊。”夜馨拽了拽马缰,他却攥的紧,马儿在两人的争执间喷了个响鼻,夜馨声音冷下,眼中寒光乍现,“怎么,我不卖,你还想抢了?”
“姑娘,莫要误会。”年长的男子还想解释,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氛围。
但夜馨压根懒得听他们再说什么,飞起一脚就踹向面前年轻男子的腰间。男子压根没想到面前年纪轻轻的女子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下松了手,身子往后一退堪堪躲过她的一脚飞踹,但没料到夜馨一招刚落,旋身又是一脚飞踢,直接踹在他的胸口上,把他踢的往后急退好几步,要不是有同伴扶着怕是要跌的难看。
他一张脸怒涨成紫红,羞恼的奋起一掌就要向她拍去,夜馨压根也不怵,要说打架她从没怕过谁,她右手握拳五指蕴满功力,可那男子一掌才至中途就被人截住。
“真是胡闹!”年长男子低声怒斥他,“忘了公子交待过的话了吗?还是你皮痒了又想挨公子的鞭子?”
年轻男子被他一通说,怒气也渐灭,想到公子手上的软鞭抽在身上摧筋裂骨般的疼痛,心头就是一阵寒战。
“在下十分抱歉,还请姑娘海量汪涵”年长的男子抱拳揖身,态度诚恳,彬彬有礼“我们确有急事要用马,不知姑娘可否忍痛割爱?”
夜馨却不理他,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的背后,一副惊诧的表情,她离开南秦七八天后还与夜隐幽有书信传往,那时他还在南秦处理事务,此刻居然与自己前后脚的到了临博,她不得不在心里默默念叨是不是自己真的走太慢了,还是夜隐幽速度实在太快。
夜隐幽远远的就瞧见这处剑拔弩张还有夜馨的大嗓门清楚的传来,字字句句都听得真切,夜馨的脾气他大约也是知道的,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她不怎么高兴讲道理,他驱马挥鞭直奔而来。
夜馨看到她很高兴的挥了挥手,朗声喊了句,“老大,你也来啦。”看来往后吃住都有着落了。
夜隐幽翻身下马,牵缰朝他们走来,那几人瞧着夜隐幽的座驾,眼睛里都在闪着光,夜馨不清楚这行人那么执着的出大价钱买马是何用意,也不想在他们身上耗费神气用天演术数。
“你们是晋国人。”夜隐幽说,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为首的年长男子神色泰定,眉眼纹丝不动,只道,“我们途径此处,意外失马,可事急又要赶路,唐突一问,不知公子可愿意将座驾卖给我们?”
他不答反问,但夜隐幽已从他身旁另两人的神态表情里得到了讯息,又从他的要求里寻得蛛丝马迹,算了算时间间隔,大约可以猜测到他们遇到了什么事。
夜馨在他们背后猛打手势,示意夜隐幽不要同意,谁料夜隐幽淡淡一笑,却道:“一匹马五百两白银,可以的话她的马也给你们。”他笑的温文尔雅,眼瞳中光华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