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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热闹了【四】(1 / 2)

应该说,蔡锷是一名坚定的国家权力利益的维护者,或者是一名职业军人。我毫不顾忌的纠正袁世凯的话,因为我知道,如果被他冠以那个称呼的话,我永远无法参与到这件事里面,至少在真正的双方宣战之前,我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而且现在的国国力来看,当然,两方宣战的几率几乎等同于零,也是说我如果被冠以那个称号的话,我等于没有任何机会参与到其,这是我所不愿意的,所以我才宁愿僭越了身份,也要纠正他。

而袁世凯对于我的纠正显然的没有在意,但是他还是用另一种方式直接的肯定了我的话。他继续对我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松坡,如果我让你参与到其的话,那么当你的日本士官学校的老师也好亦或是同窗也罢,肯定在得到消息以后会来想要从你的嘴里得到一些什么消息,这样一来的话,不但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也会让你出于一个敏感的位置,我的意思你能理解吗

我点点头,不过还是辩解道:那徐树铮那又铮兄也是日本士官学校的高材生,为什么他能够参与进来那蔡锷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想在国家值此时机,尽一个军人该尽到的义务与责任。

又铮是陆军次长。你不是。袁世凯首先否定了我的提问,而后又对我开解道:军人的义务与责任,当然该有你尽到的时候,那是你的本分,也是我的本分,是所有北洋军人到了本分,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军人的本分要留到战场去尽职尽责。

那如此的话,大总统为什么不能让我也同张凤翙一样那我也是浮现的将领啊,而且我自认为在军事才能并不张将军要差,而且我善于山地作战,如果真的需要这样营造态势的人手的话,我想我必然也是不二的选择不是吗

我的声音甚至都有些近似咆哮了,我实在是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而且在刚刚,袁世凯提及赋闲二字的时候,也是真的触痛了我心里的那一丝伤口。

那是我真正的伤口,虽然我当年来京的时候,是说着唯政府之命是从,忠诚且服从政府命令的名义,可是实际,我却是无可奈何,袁世凯召令下达的时候,我知道他肯定是依然做好了面对突发事件的准备的。

还有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唐继尧对我的一些变化,只不过我没有说罢了,毕竟,云南方面如果我不在了,他还是能够稳定住局势的,而且如果那个时候要是我选择抗命的话,我想此时坐在云南都督府里面大位的,未必会是唐继尧。

而且不说别的,是我滇军还能存留下多少,我也不得而知。确实,滇军号称天下精锐之冠,可是在精锐的队伍也绝对受不了一轮一轮的,高强度高密度的攻击的,而且军事作战,需要的是士气。

什么最能削弱你的士气那并非是一战之败,十战之败。用兵用气,练兵练毅。军人是有用坚韧的素质的,一支好的军队更像是一根强性的弹簧,即便是千百次的压弯,依旧能够在接受到了最大压力的时候猛然弹起,一跃冲天

所以对于一直高端的精锐部队来说,最能消减士气的并非是战败,而是你的将校官员神秘的死亡,以及这种死亡讯号的弥漫与蔓延。军人并不怕死,怕死的人自然也无法成为精锐的军队。

可是军队害怕平白无故的牺牲,他们宁愿在战场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也不远是留下一个全尸不明不白的死去。剩下的话,想必不要多说了吧

袁世凯见我如此,不由得也是一脸的怒色,但是随即便消失不见了,他只是看着我,苦笑着,可怜着自己的眼神,对我叹息着,说了一句。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刀亮出来未必是好事,这点事,你现在都想不明白吗。

因为所谓的公务,我被袁世凯请出了办公室,走在回去的路,我的心思不由得嘈乱,万千思绪可谓是如泉涌一般,我眼前不断地浮现出我昔年时在京的场景,那是多么的萧瑟,令人感到无力。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并不再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了,我好像并不在是一个军人,我是一具行首走肉,我是一个废人,虽然袁世凯把我喻成战刀,可,再锋锐的刀,久藏之下,也该锈迹斑斑了吧。

我,我想要找到自己现在到底应该作什么,哪怕是还是这样,事不关己一般的作壁观,看着那些德才之辈亦或是碌碌之人,一个个忙碌的焦头烂额,一个个为了国家也好,为了自己也罢,在那里绞尽脑汁。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够安抚我自己,说服我自己继续耐得住寂寞等待的理由。可,这个理由,又在哪里那我能够寻找得到吗或者是,其实我一直有这样的理由,只是我的天朗亦或是称之为内心的潜意识,不允许我使用,进而蒙蔽住了这个一直存在的理由那

我不知道。

这么,不知道走了多久,漫无目的之下吧,我是想要去云吉班的,可当我真正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景物时,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我竟然来到了后海这个地方。

我点点头,这一次并没有回答他什么,而徐树铮也并不在意一般,只是继续说下去道:身不由己,所以只能此下去,其实你我一样,都是军人,又因为不同的机遇一同踏入了仕途,从而走进了政治的漩涡暗流,不要紧对与错,政治吗,我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对错是非可以评价的,所以我置身于此,实在是感到很无力啊,蔡将军您知道吗,在政治,你我也好,亦或是我家段总长也好,其实都是巨浪的一叶扁舟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吗我转过头,看着徐树铮,道:您与段总长如何,蔡锷不清楚,可至少我知道我自己其实连一叶扁舟也算不得,我不过是一根芦苇罢了,能飘多久,是多久吧,我不想陷入到漩涡,可是,一根芦苇又能怎么样那如何去选择,去躲避徐次长,又铮兄,蔡锷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只能去选择早已无法更改的道路,而且虽说如此吧,可我还能够笑着面对,因为正如您说的,是军人,军人要服从。

哈哈哈。徐树铮听我说完,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而后对我道:蔡将军为什么要把自己说的如此凛然那我知道将军心胸坦荡,可是正是如此,您不该当着我的面还要顾左右而言他啊。

不说我是真的想和将军成为交心的朋友,死生的弟兄,是看在日本士官学校同学同窗的面子,将军您也不该对一个学弟如此掩饰自己啊。

我听得出徐树铮的言外之意,但是我真的不是我在掩饰什么,这其实是我的真情实感,而且说实在话,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这样,我大可以拒不受令,待在我的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