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早来的杨度,听到袁世凯的询问,不由的摇了摇头,虽然袁世凯现在背对着他,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到袁世凯此时的神情,当然他还异常确信,自己的猜测是绝对准确的。杨度缓了缓,道:大总统,段总长校阅部队,要我看啊,他不是做给您看的,也不是做个在京大员们看的。段总长这么做,估计,也是想要让松坡知道自己的处境罢了。
哦袁世凯转过头,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说说,蔡锷现在是怎样一个处境啊袁世凯的语气很平常,而且面色和蔼,但是即便如此,也叫杨度觉得不寒而栗起来。
京郊,丰台校阅场。
三千精锐此时早已如林而立。二十门野战火炮一百二十挺马克沁重机枪,也已经架设膛。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是一次校阅而已,可是现在看来,这三千部队的气势,好像并非只是校阅这么简单。
荷枪实弹,而且重装代发,是战场列阵,也不过如此罢了。
而在这三千队伍的两翼,各自有八百警察组成的收阅方阵,虽然警察部队在装备是没法和受阅陆军相的,可是这一次,一千六百名警察应该是把看家的家底都抖露出来了。虽然是警察部队,但是每个人身也都背着制式步枪,而且配备有警棍执法刀等,高级警官则是配备手枪,清一色的驳壳枪,油光锃亮的,一看知道是从警械装备部刚刚领出来的。
同时,在受阅部队的最后方,则是三个百人骑兵方阵,配备的也都是德国制造的骑兵用长枪,而且配备马刀以及单发小十字弩。
这种在马只能击发一次的弩机,其实并不是用来对敌的,而是防备马死枪折之后,逃跑时,无力应付敌方骑兵追赶时,亦或是缓急性命之时,拿出来应急的而已,虽然这种武器很古老,但是说实在话,在平原骑兵作战的时候,还是有着一定的作用的。
段祺瑞此时一身戎装,大礼服绶带军刀一样不少的站在临时设置的观礼台,在他身后的便是雷振春雷存修王占元张凤翙四人。而我,此时则是站在段祺瑞的身旁。很怪,今天来观礼的除了我与张凤翙四人之外,只有那么几个小的将官,无名之辈罢了。连江朝宗竟然都没有出席。
我看着这样的阵仗,不由觉得有些怪,而且从刚刚雷振春看我的眼神来看,我觉得今天的事情未必会那么轻易的了解,或者说,这次所谓的校阅,不过是一场大戏罢了,至于主角,如果不是段祺瑞的话,那么没猜错的话,肯定是我了。
不过虽然如此,可是还是有一点我想不清楚,那是徐树铮这个基本从不离开段祺瑞身边的家伙,今天竟然也没有出现在现场,可谓是古怪至极。
段总长。我对段祺瑞小声的问道:大公子徐次长还有江公怎么都没来是还没到观礼的时间吗
我先是礼貌性的对着雷振春笑了笑,而后对段祺瑞道:段总长,您这是高抬蔡锷了。
段祺瑞则是摆摆手,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对我道:松坡啊,有一句话叫箭在弦不得不发,现在已成此势头,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做总长的在士兵面前下不来台吧再者说,你来了这么久,除了在模范团当总教习的时候露过两手之外,可在没展示过啊;我们大家都不曾见过你的本事,正好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一个是让你给这些兵做个榜样,二也是让我们这群人开开眼界。今天来的都是自家人,没外人,你可不能推辞啊。松坡。
段祺瑞苦口婆心,我见此,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对段祺瑞道:那段总长,要蔡锷做些什么那马术还是拳脚或者是调度
段祺瑞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我说:松坡你不能全面一点吗让我们看看你这个能把骁勇和儒雅结合在一块的将军,到底是怎样的风采。我也好有个数心里,以后也能把你安置在最适合的位置啊。
听段祺瑞说完,我笑了笑,没有表示什么,而后,我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这样吧。我对段祺瑞以及其他四位将军道:那蔡锷弓马矢石,骑射拳脚都演示演示吧,至于调度战术,我看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好吗
段祺瑞只是点了点头,而其他四人则是拍手叫好。并且马安排人去准备我需要的东西。此时,我又对众人到:蔡锷微末之技,今天献丑了。
不一会,一切东西都准备好,白马步枪牛角弓练功石都准备好了。段祺瑞对我道:蔡将军,请吧。
我点点头,去了披风,把大礼服也脱了,而后先是走到练功石前,看了看这块大石头,心里不由暗道,这帮家伙还真是没安好心,这块石头少说五百斤,放在前朝,能把这样重的石头抱着举过胸口的,已经是武探花了。
他们这是诚心想让我出丑啊,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前。
虽然我学过多年的武术,也有功底,但是说实话,虽然我能把这块石头举起来,但是举过之后,我想除了马术之外,其他的项目怕是我都不能进行了。因为拳脚也好骑射也罢,只要是用到臂力腰力我恐怕短时间之内都没办法做到很好了。
因为冷兵器时代虽然注重这些功力力量的锻炼,而且现代陆军也是必不可少的科目,可是因为已经步入了火器时代,所以这些基本的身体素质技击技术,虽然是必修课,但是规格却之从前大大的放松了。
而且实话实说,现代陆军作战,基本,作为将领,已经不需要自己提刀马,冲锋陷阵了,所以虽然我还是坚持训练练功,但是实话实说,确实我必须承认对于个人的这些训练来说,我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而他们故意把这块练功石放在最临近观礼台的地方,其用心,自然是不必解释了。不过我也不是一个蛮人,这件事是必须要放在最后做的,而且我有自信,大部分的可能性,当我把其他的项目都展示完毕后,这块大石头我是没有必要再举起来的。
我越过石头,先是拾起了那支步枪,而后翻身马,两腿一较力,白马好像受了刺激一样,扬蹄飞奔开来。
连着两声,两个靶子应声而落。没有错,我并没有击靶子,而是第一枪将悬挂靶子的绳索打断了,可能是幸运,也可能是他们故意想要我出丑。悬挂靶子只有一根绳索,其实一根绳索悬吊的靶子是非常不稳定的,但是这样正好,成了我一枪落靶的第一枪。
而第二枪,不得不说,我都有一些暗自得意起来。第二枪我瞄准的位置是安置靶子最下方,靶子与树梢的接缝处,那里有一个小的缝隙。想要子弹不打断树枝,而且不在靶子留下印记的同时,将靶子击落。
那么唯一的可能是让子弹穿过靶子和树枝的缝隙,利用子弹速度带起来的贯力,把靶子冲下来。
虽然这一枪我是没有把握的,但是性格所致,而且我也是对自己的枪法有一定信心的,所以略微权衡过后,我决定还是试一试。
幸运也好,实力也罢,总之这一枪我自己都必须承认,打的漂亮极了。而且我相信整个北洋政,府军队里,能打出这样一枪的人,除了我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