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听他这么说,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思,只是他自己清楚,这不过也都是将军自己的期望罢了。小说虽然这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怕是难以见到了。
张凤翙不知道,在他们离开湖北前,有人想要了他的性命,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恐怕,张凤翙已经不能在这里感慨世事了。将军,您说的话,我当然相信,而且我也知道,您一定会重新夺回一切的。
这是安慰的话,可是虽然张凤翙知道,副官的心思,奈何这些话却并非是他愿意听到的。张凤翙叹了口气,对副官道:我要的不是权力,我的一切,只有这几身衣服而已。
是。副官点点头,而后看了看前后左右,对张凤翙道:将军,咱们还是赶路吧,天色也不早了。
张凤翙摇摇头,道:不走了。
不走了副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所以又问了一遍。而张凤翙却是异常肯定的说:不走了。
将军,那咱们今晚食宿怎么办副官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问道:这里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将军您还生着病,在这里一夜,怕是不行吧,要不咱们还是再往前走走吧。过了关口,找一个旅店也好啊。
而张凤翙却是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翻身下马,走到这关口的前面,仰望着沧桑洗涤出来的潼关两个字。
嘴里不由的感慨道:屠门大觉梦一场,醒来尤未熟黄粱。三年威信一朝失,自愧不如陆建章。
北,京,八大胡同,云吉班。
我此时正揽着美人与袁克定杨度等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这已经是我住在这里的第四天了。而且这四天里,天天如此,总是杨度一群人,结束了公署事务后,直接来到这里,我做东,和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虽然每天如此,但是今天你的酒席确实有些不同,因为今日的酒席,有一个平常不会出现,而且永远见不到他走进八大胡同这种桃红柳绿之地的人。
陆军总长段祺瑞正是我今天的主客,至于其他人,连袁克定在内,其实都是陪衬罢了。
段总长次剿匪归来的时候,内阁将领倾巢而出,去往天津,车,站迎接,但是我却是实在不巧,得了重病,而且加咽喉旧疾复发,所以只好作罢。在家里休养,段总长非但没有因此怪罪与我,反而还特意命徐树铮代表他来看望我。
这是好大的脸面,好大的恩赏,我如何敢不回敬。
说罢,我与他喝了一杯,而后小凤仙帮我斟满酒,我又对段祺瑞道:前夕蔡锷病重,段总长委徐次长亲来探望,蔡锷深为感慨,着一杯酒,全做答谢,多谢段总长关怀下属,多谢徐次长屈身莅临。
段祺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徐树铮也是向我举杯致敬。
敬过酒后,宴席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气氛,大家推杯换盏,而且此时,刚刚一直很少说话的段祺瑞却突然提起杯子对我道:松坡啊。
段总长
段祺瑞摆摆手,道:这是私事,是私事;刚刚不是衣襟叙过公礼了吗,松坡不必如此,叫我一声芝泉兄也好,要么直接叫我老段也行啊。
我忙道:段总长说笑了,蔡锷不敢。
是。徐树铮道:大总统确实任命蔡将军暂时代理了一段时间的陆军总长,只不过说到这,徐树铮面色有些尴尬,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段祺瑞确实面色有些不悦的道:怎么继续说下去啊。
徐树铮叹了口气,而后看着我苦笑了两声,道:段总长,这些事啊,您还是问蔡将军自己吧,他在陆军部一共待了不到十天啊才。
段祺瑞愣了,而后清了清嗓子,笑着对我问道:又铮说的这是真的吗我点点头,没有解释。段祺瑞见我如此,却是有些不悦,脸色冷峻起来,对我责备道:松坡啊,这是你的不对了。陆军部关系到整到民国陆军的命脉,其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可能关乎国家安危的问题,你既然受命暂代总长的职位,更应该励精图治,怎么可以连公署都不去那兵者,国之利器也。大总统既然将如此国器交于你手,可见对你的信任,你却不该辜负大总统啊。而且松坡啊,你要知道陆军总长代表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那。
见段祺瑞严肃起来,我虽然心苦恼,而且多有怨气,可是却还是清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的。
我当时在陆军部任职的时候,哪里是我不肯励精图治,徐树铮一个人把持陆军部一切军政要务,根本我看不到任何的档案件,而且虽然我名义是总长,可是却连其的普通书记员都不如,还要遭受他段祺瑞一党的排挤,同时还要尽可能把一切展示在袁世凯安插的眼线之前。
这还不算,连包括姜桂题江朝宗在内的,与陆军部毫不沾边的人,竟然也都是,左右打探,要得到我在陆军部内的一些情报。
这样的局面,我又怎么干的下去,或者说,这根本是不打算让我出现在陆军部这个地方的局面,更别提什么励精图治了。连一个人两个人都调动不了,你怎么做事那
我摇了摇头,然后一脸歉意的对段祺瑞道:段总长,是蔡锷是在无力担当啊。您也说了,兵者,国之利器也,蔡锷只能管个几万人,这全国几百万军队,蔡锷实在是能力有限,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去添乱那,您说是不再说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