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里,我与刚刚才进来的敏麟对坐而谈。我率先开口道:怎么样,副官,这些日子里,都有什么动静吗还有是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为什么还没有办好。虽然我对此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敏麟的忙碌我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即便如此,有些时候选取适当的契机与口气,询问一番,也是有督促加快进度的好处的,当然了,着一些,都要在一个适当的程度。
无论是契机也好,亦或是你的语气轻重也罢,如果把握不好这个度的话,那么将会适得其反。毕竟,在一个相对陌生的地界,你所能完全相信的,只有几个人,而这其能够帮你不遗余力做事的却只有这么一个人的话。
你的任何一处的把握不好,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不过好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已经完全的掌握且熟悉了这种询问方式的使用,而且如果说对别人我可能没有把握的话,那么至少,在陈敏麟着我是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果不其然,陈敏麟见我如此一问,不由的堆起满脸的苦笑,对我道:将军,动静倒是有一些,不过都是些蚊声蝇语罢了,不值一提,但是您交代给我的事,已经有了眉目,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三五天之内能彻底敲定下来。而且这样一来的话,对于咱们以后的任何行动都是有好处的。
哦我一听,不由得问道:怎么说
敏麟见我有些坐立不安,不由得开口道: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放心好了,我担保,不会出现任何情况,不然的话,您也知道我的做事方式,没有把握的事,我怎么敢做那,更何况这关系到将军您,我又怎么敢不多加小心那。
我点点头,对他解释道:并非是我不踏实,实在是这屋子里的空气,太过潮湿,你知道,我的毛病,所以呼吸有些不适;你不要多心,不过说来也是,对方此时也应该到了吧难不成要咱们在这等一天半天的
不会的。陈敏麟笑着对我说:将军,我想可能是对方对咱们也不放心吧,毕竟在这么一淌浑水里找食吃的,有哪一个不是小心再小心,有一点闪失那是万劫不复啊。而且其实这样的情况,与将军您还是有所关联的。
哦我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说那
敏麟一笑,道:还不是将军您现在对各方的态度都不明确,而且说起来啊,算这些日子,您和袁克定走的算是很近了,所以那些人也是怕您诈他们一下,然后来一个一打尽,不然的话,我想他们是不会如此的。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吧,来和我签订所谓盟会书的人,才来到院子。
院子的门是一直敞开的,所以不需要他们敲门如何,敏麟听到动静后,先是警觉的看了看,然后确定了来人之后,这才出去迎接。
不过,说起来,当我看到了来会盟的人的时候,我竟然一下子愣了倒不是因为什么,而是来找我会盟的这个人,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而且,他死的时候,在我的面前啊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那
陆军部,总长办公室。
段祺瑞刚刚才训斥完那些陆军部新来得家伙,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有些怒色的,而徐树铮这时走了进来,对段祺瑞道:段总长。您看您,何必为了一些小事和这些小子生气那
段祺瑞冷笑一声,摆摆手示意其坐下,而后才开口道:树铮啊,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才是啊,老袁他这一手玩的高明啊;我的本意你是知道的,本打算由此来将他一军,可是没想到啊,他袁项城还真是高明啊。当年小站练兵的时候,我看出了他的不凡,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位居高位之极,再加他那个儿子我还以为他多多少少的会有些变化,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虽然段祺瑞这个人也非常有本事,可是没办法,毕竟段祺瑞也是小站时崛起的武夫,纵然雄才大略,而且掌管陆军部许久,可是搞得清军队的问题,不表示能够搞得清国家的问题啊。
段祺瑞与袁世凯之间的矛盾,其实在冯国璋看来,那不过是小站元老内部的问题,甚至都谈不是派系问题,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段祺瑞一下,毕竟北洋之虎的名号,可不是说给别人听,用来吓唬人的而已。
不过,在今晨,一份北京的来电,让他一下子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起来,不是他本人的承受能力太差,是在电的内容太过触目惊心了。
电原如下:吾弟华甫,许久未见,兄心甚为挂牵,又兼昨夜一梦,梦尽是昔年小站场景。历历在目,一幕幕,实令为兄汗颜。
兄为国之首府,身兼国家之,虽公务繁杂,却也非无可脱身,由此,而未曾关切面谈,兄之愧也。
念及昔时,南方初定,兄于北问鼎之时,其间苦厄艰难,多承弟舍生而助,非如此国将难定,兄又何以而安
奈何,昔时弟之功业,何止千百然时国家处安,兄不敢委弟重任,乃畏人言。今时今日,国家安定许久,又兼南方方面落定,故此,兄方亲拟此。
一表兄之关念之意,二则兄欲委弟以总理之位,不知弟意如何若承,则望弟今日来京,与兄一见,一来斧定大事,二来相弟与芝泉亦许久未曾得见尔权且一聚耶。
为兄者,世凯言。
这是一封已友人兄弟的口气拟成的电,而且言语多为亲近,表述情谊之语。看起来,不过是袁世凯想念冯国璋了,而且还想要给他一个总理的职位,当然了,这是询问他本人的意愿。
应允与否,全在冯国璋一人身,袁世凯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而且电还说明了袁世凯想要冯国璋到京与他一聚,当然了,届时必然少不了段祺瑞此人,不过这也能理解,此三人本皆是北洋出身,而且说起来,他们三人也算是北洋关系极好的三人了。
按道理说这样的兄弟友人语气的电,包括现在看来这份电的内容,不至于令一个封疆大吏如此惆怅为难才是,可是冯国璋为什么会如此那
其实道理很简单,如果单单只看这电的内容,自然是没所谓的,而且决不至于冯国璋如此,说起来,那会有人害怕自己的官越做越大那那个位置,可是多少人相求都求之不得的。
这下子送到了他冯国璋的手里,那还有为难迟疑之理那不过已经说了,这是单单只看电内容的情况下。可是冯国璋只一个普通人吗亦或者是说,袁世凯现在身为国家首脑的位置。
他又怎么会因为一点想念而放低姿态来亲自拟下这样一封电那这两个人一个不会因为一点所谓的想念要亲自拟定这样的电;一个也不会因为电恳切的言语单单只会看电的内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