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其实是不想让我知道她的真实感受的,可是没有办法,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是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便是再有能耐,再有本事,经历过再多的大风大浪,她依旧还只是一个女人。
不是女人脆弱,也不是女人天生男人如何如何,其实这很好理解,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女人与男人的却别其实绝不仅仅是一个性别的关系,这其包含了很多哲学性的东西。
这不是要讨论的重点,还是说一说小凤仙吧,自从袁世凯公开宣布的那一天开始,她对我的态度产生了转变,不是变坏了,反而是之从前更好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贴心的侍奉。
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她表示我的感谢,当然了,仅仅是言语感谢是大可不必的,而且我也相信她是理解我的心思的,可正是这样,我越觉得我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留下了太多的遗憾与亏欠。
小凤仙这一段时间之所以对待我之从前更好,其实我知道她是在珍惜,珍惜我与她的每分每秒,或许她早做好了准备,每一天每一刻我们两个人的相处都是在消耗,消耗的不单单是时间,更是情感。
我们两个人的时间肯定是越来越少的,我曾经侧面的透露过我回到云南之后到底要做些什么,我本以为这样能让她改变一些对我的态度,可是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改变对我的态度,反而还对我更为亲近了。
尤其是这几天,她对我实在是让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其实我知道她这样做绝不是为了留住我,而且她也清楚她是绝对留不住我的,她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想要给我或者是给她自己能够多留下一些回忆罢了。
也许我这一去,再也无法与她见面,也许我会因为我的疾病而郁郁而终,也许我会在战场命丧黄泉,也许我会因为自己的逃窜的失误,而被人诛杀,路死街头。也许,有太多的也许了
袁世凯这几天好像之前更为忙碌了,而且他的方式好像也变得不同了,虽然他还没有真正的成为这个帝国的皇帝,但是他的排产却已然和皇帝老子差不多了,而且我得到通知。
过几天袁世凯还要在天坛举行祭天仪式,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亦或者是说山东的局势能够完全受他掌握的话,他还想要效仿历代帝王,在泰山之巅举行盛大的天子祭天仪式,向天地通告自己已然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最高掌权者。
也许这是一种机遇吧,本来我还为如何与忙得焦头烂额,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袁世凯取得联系而感到烦恼,恰好他这一封通告正好给了我这个机会。在得到通告的第二天我在陈敏麟的陪护下。
拖着自己的病体去找到了袁世凯,当然了,此时的袁世凯还是在他的大总统府办公的,虽然他要成为帝国的皇帝,但是他还没有自己的宫闱。我见到袁世凯的地方是在大总统府的第二会议室内。
显然的,此时的袁世凯才刚刚开完一场不知道什么目的的会议,他的脸满是疲惫与憔悴,但是还是能够从他的眼神看出他的兴致与激情。看来这个老头子对于权力的渴望还是那么高涨的。
袁世凯对于我的到访显然没有太过在意,他只是礼貌性的询问了我的病情,而后才问我到此一行的目的。我其实觉得我当时的表现并不怎么好,如果我能够把那一番话说的更婉转一些。
亦或者是我能够表演的更好的话,我想我此时已经已经在东渡日本的轮船了。袁世凯问我说:松坡啊,你这是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我回答他说:大总统,蔡锷这一次来是想要和您请个假的。
袁世凯笑了笑,而后对我问道:怎么请假什么事虽然他此时的态度看起来很轻松,但是我知道他心底是非常提防我的,至少他的眼神此时若隐若现的杀机,让我觉得他已然对我动了杀心。
这都是符合医学性的变化,而且我的咽喉毛病以及我所谓的并发症的肺部的问题,都是相关联的,而且因为国内的医疗水准有限,所以我的大的波动也是可以令人信服的,而且要说一说的是。
小凤仙在这一段时间内对于我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她刻意的每天都要去同仁堂给我弄一些最新鲜也是最能滋润咽喉肺部的草药来为我进行调理,而且她还总是会大费周折的去给我买一些新鲜的罗汉果来。
有句话病急乱投医,小凤仙可谓是把这句话表演到了极致,她不单单购买药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弄一些西洋药来,当然了这些药我是不吃的,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而且小凤仙还在这几天里。
说到这里,其实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在日本的时候,我与杨度之间的一次有关于忍者与忍道的辩论,或者说是讨论吧;我便把我们当年所说的这些,当做是对于小凤仙的回答,复述给了她。
当年我与杨度都曾对于日本的忍者以及忍道有过较为深切的讨论,我认为忍者的真正含义其实不过是遵循忍道而生存的一群人,忍者的核心不在于人,而在于他们所遵循的忍道,因为人或许会因为自己的性情地位的改变而发生变化。但是已经形成了条规定或者说是存在宗教含义的忍道的规则,是不会改变的。
而杨度确认为,忍道的根本还是在于人,而非是一个理论或者是辩证,他认为忍者的精意在于人对于忍道的认识,也在于对于忍道的不停完善,最初忍者到底源于何方,忍道的根源核心要义到底是什么。
这些已经没有追根溯源的必要了,因为无论是怎样的理论或者是教义最开始的出发点肯定好的,但是好却不够好,因为无论忍道的起始之人是谁,都必将不能够直接的给出一个最完善完美的教义。
所以这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忍者来把新的更好的教义加到里面去。看起来我与杨度在对于忍道的看法是持有相悖观点的,但是实际而言,虽然我们两个是在讨论忍道,但是实际,我们讨论是各自的人生发展轨迹。
杨度对于我的观点,提出过这样的质疑,他问我说,是不是忍道的根源核心要义,没有不好的东西,如果是的话,那么忍道的一些规定来看,是残害忍者情感与家庭的,难道这样的规条也是必须要遵守的吗
我记得我当时是这样回答他的,我说如果按照忍道的规条的话,虽然伤害到了忍者的情感与家庭,甚至是威胁到了他们各自的生命,但是对于忍道最高核心信念的追求,使得他们必要牺牲,这如果算是一种错误的话,那么国家的进步,其所有的牺牲恐怕与之相,有过之而无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