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这一点,我却当真佩服,知孝之人,甚多,可做得到一个孝字的人却少了许多啊。
而且这一个孝字,我还与徐树铮讨论了一番。
常言道孝顺,既孝且顺,才是常规意识里孝的含义。不过其实这是两个不同的意义。在我的理解,孝未必要顺,而且顺,也绝非是孝。
徐树铮对此的认知与我不尽相同。他说:于我来看,孝既慈爱;父母慈爱儿女,而儿女自然也应反过去,慈爱自己的父母。孝未必顺,若顺即孝的话,那那么多言听计从于你我的部下岂不是都孝了吗孝于你我,那是不是是咱们是他们的父母了那我对亲长,虽孝,却不顺,这一点是我做的不好,可是蔡将军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为军人者,自然要多多割舍才是,更何况我现在身有重职。所以许多时候,对于亲长,我能尽孝,却不能顺从。说可惜算不,可是说心里一点矛盾也没有,那是骗人的。
我想念他们,我责备自己的孝,我后悔,后悔另一个我,曾经做过的对对错错伤害过父母的事情,我懊恼,懊恼另一个我一直要留到未来的孝孝顺顺。
坐在车子里,我不由得出了神,我好想又回到了真实的我的家,我好想隐约的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了那一对热火朝天忙碌的背影。我想要亲近过去,当我马要趴在窗户,当他们马要转过身来,让我再看他们一眼的时候。
我抬眼看了看他,把白天我与徐树铮的对话,其捡了一些告诉他,而敏麟听过之后,却表示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对我道:将军,听你与徐次长的对话,无外乎一些有关孝道的理论罢了,而且这么看来,但在这一方面,你与徐次长倒是不谋而合。
是吗我笑了笑,问道:怎么,敏麟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吗徐次长的弦外之音你一点也没听到吗
弦外之音吗敏麟见我这么问,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像是思考一样,不过足足过了三分钟,他却还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他对我说:将军,不会是您多心了吧虽然徐次长但是这些关私的讨论,他不会也有什么弦外之音吧。会不会是您自己
我知道敏麟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其实那些话是他说出来我也不会与他如何,虽然他后面没说出来的话,并不符合他的身份,但是正因如此,他却偏要说出来,更是可见他对你的忠诚。
若非忠诚,又有谁会愿意触个霉头那不过虽然敏麟这一次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如果必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我大量了他一眼,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道:你是陈敏麟吗我那个副官。
将军的意思是敏麟颇为不解的反问,而我却是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木讷起来弦外之音吗,虽然你不是弹琴的行家,可是多少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弦外音,可纷乱。如此的道理也不明白了吗
敏麟被我这么一点,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不觉惊异道:将军的意思是他徐树铮要对您动手
我还不能确定。我对他说道:只是他今天的话里有些硝烟味,而且凭他的个性,若非事出有因他又怎么会和我在对弈的时候,说这么许多话那不过说来也是,徐树铮倒还是一个孝子;可是即便如此,对此人也需小心谨慎,我看得出来,他手里的棋子正在搅一淌水,他要先把水搅浑,然后等段祺瑞回来以后,才好行事。
袁世凯如此说辞,倒是让我有些接不住,好在,坐在另一边江朝宗开口道:松坡啊,大总统此言无差,既是你家宴,自然客随主便;大总统不讲也好,不讲也好,倒是你啊,说两句也是了。
见此,我也不再推脱,站起身子,示意台静声,而后先是对袁世凯恭敬做礼,而后对在场众人道:众位
众人见我讲话,也都各自息声,转头向我看来。
我则道:众位,蔡锷家宴,众公依约而到,锷甚为感激更有幸请的大总统亲临,蔡锷倍感荣耀
一阵台面话说过,家宴正式开始。
我自然先是要敬酒袁世凯,而后是袁克定,自然也要当面致谢他前些日子送来的滋补名珍,而后我又挨桌敬酒以表谢意。
推杯换盏间,我不觉得的酒色染面,我虽能喝酒,可是这三十余杯下去,哪怕是我手的这小小口杯,也是难以消受。
一圈酒敬过后,我再回到主桌时,正好袁世凯言及还有公务,先行离席,我当然是亲自送出大门。再回到院子里之后,见大家早已敞开了性子,有说有笑,与之前那帮拘谨不同。
我回到位子,正值有一女子在侍候奉酒,我看着女子虽然容貌只能算是,可是她身却有一股说不出气质,让我眼前一亮。
而此时,正好袁世凯离席,袁克定坐到了之前他的位置,而他自己的位置,也让给了这个女子。
我走过,笑着对袁克定问道:大公子,你把宝座都让给了佳人,不知道这是哪一位啊
我回头一看,正见雷振春满脸酒气,在一名女子的搀扶之下,向这里走来。
雷将军。杨度见此,莞尔一笑,而后对着雷振春道:昔时吴三桂,为爱妾陈圆圆冲冠一怒,倒戈大清,从龙入关,撕碎了大明江山;奈何这不过是一笑谈佳话罢了,可是咱们松坡今日可是为这凤仙姑娘点破尴尬,此实事,非吴三桂之狡诈可拟尔。
杨度说罢,袁克定却也附和道:晳子此言无差,此言无差啊;那吴三桂乃是形式所逼,却还非要拿一女子做借口,算不得英雄。
又是一阵调侃,这才归复平静。
我坐定席间,而后袁克定特意叫小凤仙坐到我的身边,虽然之后未曾再刻意以我为笑,却还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借小凤仙的名义,调侃我一句两句。
都说酒色酒色,酒在色前,色在酒后。而今看来,还真是如此,可能是我真的喝醉了吧,虽然我还清醒,但是头脑不由的有些发晕,而且手脚也不听使唤,好像是德胜入城的士兵一样,虽然你长官严明军纪,不可为祸城,但还是少不了要调戏女子偷些荤腥。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将小凤仙揽在怀,虽然未有什么亲密之举,却还是有了肌肤之亲。小凤仙的手,算不得是柔弱无骨,玉指青葱,她的手指,有多年练琴留下的茧子,虽然并不厚,却也有些感觉。
张凤翙叹了口气,问道:总司令,为什么不给我安排作战任务我知道,一次我作战不利,万余人竟然没弄剿灭白朗两千余众,且还让其突围西;我正要借此机会一雪前耻,还望总司令体恤。
见他如此,段祺瑞却是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拉着姜桂题走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而后姜桂题看了段祺瑞一眼,眼神多有些欣赏之色,后便离开了司令部。姜桂题走后,段祺瑞依旧不理睬张凤翙,只是坐在那,看着一本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书,时不时还笑几声。而张凤翙站在那,纵然心着急,却也不敢多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张凤翙扫视了一眼公案的钟表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