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蒋百里此时也是接着我的话对徐树铮说道:又铮兄你门口的警卫要我说该换一批啊,怎么这么烦人的事他们都不管管那。
虽然蒋百里这句话是对徐树铮说的,不过我却知道,实际上,他是在提醒我,而也正是因为他的提醒我不由的也警觉了起来,而且仔细想想刚才的场面,实在有让我看出了问题。不过这样的问题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够留在我的心里。
虽然是蒋百里提醒的我,但是有些话我依旧不能对他说,道理很简单,无论是以我为中心考虑亦或是以蒋百里为中心考虑,这些话说出来就是没有好处的,所以既然如此,就不如把它藏死在自己心里头。
我摆摆手,打断了敏麟的话,对他道:不用说,我知道;云南那边怎么样了
敏麟道:今早接到的电报,老妇人已经进入贵州,唐继尧已然派兵接替了张凤翙的护卫,张凤翙及其队伍留在贵州待专列将老夫人送达以后,回转北,京的时候他们在重新乘坐专列回来,袁乃宽随老夫人入昆明。
我点点头,而后又问道:你在街面上安排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敏麟想了想,而后对我道:这么说吧,将军,咱们安排下去的人,已经把需要做的都做好了,而且他们还发现了一些秘密。
哦我一笑,道:秘密是能说的秘密还是不能说的秘密啊
敏麟的担忧我知道,他无非就是认为我们的安排准备时间太短,如果贸然的动起来,能够成功的完成计划是再好不过,可是若是出现了纰漏的话,那么后果也不是我们两个人可以承受的。
更重要,敏麟虽然是我的副官,是军人,而且也是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是说到底他的本性是善良的;如果计划出现纰漏的话,那么必然会牵连无辜,那些帮助我们的,亦或是相关的,甚至是不关的,都有可能为我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当然了,这样的代价是什么,大家都清楚,所以正因为如此,敏麟才会这样,他的担忧,是在担忧我们本身的同时,也在为那些人导担忧。
我承认敏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而且文武韬略一样都差,可是他却只能做我的副官,纵然是大材小用,可是没有办法,因为他的性格,他做事有时候的瞻前顾后使得我实在是不能把重要的位置给他。
把他留在我的身边其实是最好的方式,毕竟他是有本事的,所以能够保护好我的安全,其二是他本身的性格也适合在最高长官的身边做事,很多时候他要担任我的代言人,所以他的仁慈可能在平常人的眼里,也就代表了我的仁慈。
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吗,既然如此的话,这话反过来想,也就说得通我对敏麟的任用了。
我看了看他,而后对他道:你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是必然存在牺牲的;你我可以担重任,成大事,而有些人,却只能做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孰轻孰重你清楚,所以不要把你的仁慈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我明白了。敏麟对我道:那将军,我这就去安排。
不。
恩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敏麟对我问道。
我示意他坐下,而后对他解释说:你听我说完,我虽然决定了要怎么做,但是咱们之前的计划需要做出一些调整,现在的形式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你也看出来了吧,京城里面可谓是暗流不止,各派人士想法看法都不同,这就决定了他们到时候做法上的一些不同,咱们之前的计划只是针对袁世凯与段祺瑞的,但是现在形势变了,就连老头子王士珍都出来了,你想想,咱们之前的计划如果不进行调整的话,成功的几率有多少那
听完我说的话,敏麟陷入了沉思,约有三五分钟吧,他这才开口对我道:那将军,如果要调整计划的话,岂不是又要浪费很多时间吗如此一来,恐怕更容易出现纰漏啊,因为一旦要调整计划,必然会有一些人或者是安排浮出水面,这样的话,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点点头,而后对敏麟开口道: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是没有办法啊,随行就市才能成事啊,总不能逆着水流吧到时候就算你能成功,恐怕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刻意同日而语的。
卫兵一进门,就被雷存修呵斥一般的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到宪兵公署去,通知那里现在的作战指挥,马上把队伍撤回来,向北靠近。马上就去
虽然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雷存修如此,也不敢耽误,应了一声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雷存修一下子就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被他紧紧攥在手中的作战图,不由的感觉到一种巨石临顶的感觉。这份作战图,实在是伪装的太完美了。要不是他多年征战的经验的话,那么恐怕今天京畿卫戍司令部的卫戍陆军部队宪兵部的主战力量,怕是就要被人一网打尽了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是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的,当然了,如果刚刚那个卫兵能够及时赶到的话,还有一线之机,可要是等全部主力投入进去的话,那么,结果会是怎样的,他实在是无法想象。
虽然这一次投入的总兵力不值一提,但是若是他们全部被击溃亦或是陷入到作战图这个圈套的话,那么整个京畿的卫戍力量,在京的人员安全,甚至是政,权,可能都要沦落到他人之手了
那人点点头,却显得并不在意,沉思了片刻之后,又开口道:你现在就回家去吧。带着家人,离开北,京。说着,这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美金,交到了卫兵的手里。
卫兵看到了这么多的钱,激动不已,连忙接来,不住的道谢,而那人显然对他的表现有些不耐烦,道:快走吧,快点。
卫兵又是再三致谢,这才转身离开,不过这名卫兵还未走出三十米,砰的一生枪响,士兵在惊愕与不甘中告别了这个世界。
以此同时,通县警备大营。
林沣泽此时虽然衣着不整,可是他的脸上却有一股洋洋得意之色,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爬山了公署的楼顶,而后端着望远镜,遥望着北,京城的方向,嘴角还不时的上扬。
说实话,此时林沣泽这般表现已然是极为收敛的了,可能是他文人的操守所致吧,要是他也同一般的士兵一样都是老粗亦或是龙济光这样的多年行伍的话,恐怕此时他早就已经乱放着枪用大骂来缓解自己无法压制的兴奋了
再有就是是不是他听到的一些风声。比如三年前,那人来找他的时候,当对他说了这个计划以后,他竟然认为这是异想天开的想法,甚至还当面的严词拒绝了那人的想法。可是就在不久之后,他好像是想通了,亦或是有自己新的打算吧。
他竟然恬不知耻,放下了文人的风骨而且登门乞求,乞求那人把他当做自己的伙伴,一同完成和这个蓄谋已久的计划。
虽然林沣泽变得无知了,但是这也并不是说他就是变得傻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可能会成为一个替死鬼,亦或是自己一直处在的就是一个替死鬼的位置罢了。
但是他却并不在意,不知道为什么,总而言之他这样一个从来不赌钱的人,竟然愿意以自己的性命身家作为赌注。
可能是他在赌,当然了,也可能是那人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