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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二章 欏夫【八】(2 / 2)

我也听说了,你老婆没少因为这个事埋怨你。其实啊,这事不怨你,怨我。说着我把手中的枪又交到了他的手里,嘴里则是继续说道:你这么多年跟着我大大小小也有百余战,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安生了也没让你闲着,这一次陪我入京又这么久了,在云南的时候你夫人还能见到你,时间少吧,可还是总能见到不是;我让你和老夫人一起回去倒不是为了别的,你不想你夫人,嫂子未必也不想你啊。咱们这个年级虽然看起来还年轻,可是军人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还是回去,什么时候弄出来了小敏麟,什么时候再回来吧

我这一番话说罢,虽然我没有什么,可是却弄得敏麟一愣一愣的,显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在调侃他。也正是他现在的样子,才叫人发笑:哈哈哈哈。你啊,不是这么多年生生死死,把脑袋弄得都转不过劲来吧。哈哈哈。

如此一来的话,我想要生存下去必然要找一棵大树依靠,那么京城里除了袁世凯之外的大树,也就只有他段祺瑞一个了。到时候哪怕我不站在他的队列里,可是至少我不能站在袁世凯的一方了,而且那个时候只要我在危险之时,他段祺瑞能够救我一命的话,肯定我出于任何考虑都必然成为他的枪,他的刀。

可是就是我现在的态度,对两方都持有不温不火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可能是他的助力也可能成为他的隐患,所以权衡之后,他决定除掉我这个假想中的敌人,期望中的助力。

而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徐树铮必然是此时加了一把火,使得段祺瑞确定了杀我的心。可是算是我命大吧,至少丰台的时候我没有死,反而是张凤翙受了伤。

我很好奇为什么当时他们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所以我叫敏麟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打听,但是很可惜的没有得到什么信息。

我虽然明知道段祺瑞要杀我,反而要在这个时候决定送母亲回云南,其实也是有我自己的考虑的。

我知道,再这样的时候进行这样得决定会使得段祺瑞对我产生疑虑,甚至可能会巩固他杀我的决心,但是这正是我想要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有杀我的机会。

段祺瑞必然不会在京内动手,因为他还不能确定袁世凯会不会因为此事对他发难,当然他也绝不会自找这样的麻烦,那么他能动手的地方,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回云南的路上,首选的自然是列车。

我去大总统府的目的,是向袁世凯辞行,而且让他知道我是非常健康的。

果不其然,袁世凯在会客厅看到我的时候,见我不住的咳嗽,虽然很关心,但是眼神里却有一种非常值得玩味的神色。

他对我关切道:松坡啊,你这是怎么了这一段时间因为老夫人的事不少操心吧,看看,看看,你这身体啊,你这病啊,你得照顾好自己啊,不说国家还需要你出力那,就是老夫人那,你也不能让她老人家牵挂啊,你这个样子啊,要我说不行啊,你不是要送老夫人回云南吗不行你也在那休息一段时间吧,养一养。

大总统不要误会。见袁世凯这么说,我忙艰难的开口应付道:蔡锷没有想要在云南待下去的意思,蔡锷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大总统重用我,蔡锷不会,不会像有些人那样,拥兵自重的,滇军,包括蔡锷,永远是忠于国家的。

这话说得,松坡啊,你这可是误解我了。袁世凯笑了笑,坐到我的身边,还递给我一杯温茶来,道:你的病要紧啊,身体是本钱吗,总不能为了公事把身体糟践坏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袁世凯沉默了一霎,而后继续道:这样,我给你写个条子,一会你就叫人送到陆军部段总长那,给你批个假,什么时候病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北,京来。

说着,袁世凯就走向公案,我也不拦着,也不说话,他刷刷点点不一会,一张盖着他中华民国大总统印信的条子,就交到了我的手中。我接过条子,看了看,而后感激的对袁世凯点了点头。

不过我却非常不敬的将那张条子,撕了个粉碎。袁世凯见此,不由得一怔,而后颇为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松坡啊,你要知道,随意撕毁总统府批条,可是犯罪的啊,严重情节要送到军法处或者是地方行,政公署的啊。

袁世凯一面问着,一面摇着头,看起来对我的行文非常不能够接受的样子,而这也恰恰正是我想要的局面。

袁世凯如此,我忙起身正色的对他解释道:大总统,蔡锷此行为并非不知道其,其罪;之所以明知而为,就是为了向您证明蔡锷的心意,如果证明了蔡锷的心意,就是去军法处,也绝不后悔。

你啊,这是何必那。袁世凯笑了起来,而后对我道:你放心,松坡的,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我再写一张啊,你可以不要撕了。

袁世凯见我这么说,不由得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一晌,而后试探性的对我问道:松坡,那你直接叫你的副官,带着卫队送老夫人回去不就行了吗,何必自己还辛苦折腾那。你还信不过你的副官吗

我摆摆手,喝了一口茶,艰难的咽下之后,对袁世凯道:大总统您这话要是不是您问,我想我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哦袁世凯一怔,而后道:此话怎讲啊松坡啊

我苦笑了笑,道:大总统,您说得对,我信得过我的副官,要是真的能让他带卫队一路上护送老母亲的安全,我自然是放心,只不过,呵呵,也不怕您笑话,蔡锷其实在京,除了一个副官之外,真没有什么手下了,更别提卫队了。

什么袁世凯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道:松坡你堂堂一个陆军上将,昭威将军,竟然连卫队都没有在京的那些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你这样,我知道,要是我派人给你吧,还怕你多心,你现在就发电,把你在云南的卫队调来,我给你一个营的编制,你一个上将,一个营的卫队不算多了。

不不。我摆摆手,对袁世凯道:大总统,蔡锷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不瞒您说,其实就是在云南,我也没有单独的卫队,我的卫戍安全全都是由滇军休假士兵轮流顶替的,而且我也习惯了,要是真的弄出来一队兵天天跟着我,我这还咳咳咳咳,我这还真不习惯。

好官啊。袁世凯颇为感慨的道:松坡啊,现在像你这样的将军,是越来越少了,别说是你这样的上将了,就是那些普普通通的校官,哪一个身边最少不也得跟着二三十个,像你这样的,难找,难得一见啊。

袁世凯点点头,又安我心道:松坡你放心,袁乃宽是我的管家,是我的心腹之人,张凤翙虽然有一点擦伤,正好也闲着没什么事,而且他的本事你是亲手试探过的,而且他的名声可不比你这个昭威将军小,有他们两个人,再加上我亲自挑选的精兵护卫,乘坐专列,老夫人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啊;不是明天走吗你这样,还是原来的日期不变,咱们不能耽误老夫人的行程,你给云南发电,要唐继尧在昆明车站迎接。

袁世凯如此说完,我自然是千恩万谢,而后又是几句寒暄,我这才离开总统府,之后我又去了陆军部,当然,见到段祺瑞之后,说的还是差不多这一套,不过我特意的强调了袁世凯派遣袁宽张凤翙护送母亲的这件事,而段祺瑞如我预想的一般,没有任何的出入简直就是我设计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