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世凯与他逗趣,杨度不由一笑,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与其说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计策不如说这就是他替袁世凯说出口的罢了。
杨度对袁世凯道:大总统,如今之北洋,大部分都是您当年小站练兵时候的老部下,纵然拥兵自重,可骨子里还是忠诚于您的,尤其是冯国璋将军,他因其忠而得了个北洋之狗的称号,虽说并不好听,却组能够说明他对您的忠诚。
至于蔡锷。杨度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我与松坡乃是至交,若是出于我与他之间的情谊我是绝不愿意他以身犯险的,虽然成功了他可以坐镇陆军部,可是失败了不过杨度很清楚,段徐二人之事,乃国,家之事乃是公事,公为公,私是私,杨度不敢以私废公;更何况,杨度是大总统简拔出来的,杨度必然要为大总统鞠躬尽瘁。
说着,杨度还对袁世凯跪下行了个大礼,并且听闻袁世凯要他起身之时,他还不忘大声恭维道:臣,谢大总统隆恩。
隆恩两个字是前朝旧礼,而且只有面对皇帝时才可以说,民,国以来早已少有人使用,在政,府之内更是无人提及。
杨度如此,不亚于将袁世凯摆在了皇帝的位置上。
你这是干什么袁世凯口气佯作不悦,可是他的神情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袁世凯对杨度道:晳子啊,已是民国了,什么隆恩不隆恩的,以后可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啊。
杨度口中称是,可是他看到袁世凯的吧表情后便知道,自己这隆恩两个字,甚得袁世凯的欢心。
而后,杨度与袁世凯有仔细商榷了一下具体的细节,而后又召江朝宗徐世昌周自齐三人几经商议最终拟定了整个计划,书写好了调兵的文书,最后叫袁克定与杨度一同送到陆军部去。
文书内容如下:
中,华民,国大总统令。豫匪白朗及其部下,为患多年,所及豫皖等省市多遭兵灾,政,府虽屡次派遣将领部队围剿,奈何皆无大功;前夕雷振春雷存修二人,虽有微功却奈何仍走脱匪首白朗。
故今特遣建威上将军陆军总长段祺瑞,威远将军陆军次长徐树铮,总理围剿之事。是啊;不过大总统,其实也不必如此,徐次长还是在的吗。而且他与段总长出于一系又相互搭班多年,什么事情两个人的心思都是最贴近的,而且徐次长也正好在陆军部任职;我看段总长出征的一段日子,陆军部里的一切事务都是可有暂时由徐次长又铮兄来替代段总长处理的吗。
听我念完了自己的台词,袁世凯很自然的摆摆手,道:松坡此言差矣。
请大总统斧正。
袁世凯笑了笑,道:现在是民国了,讲究的是各司其职,总长就是总长,次长就是次长,要是次长暂时代理的总长的权利,那岂不是乱套了我刚刚也说了,段总长徐次长固然都是能人,可是你松坡也不是池中之物啊。
我疑惑问道:大总统的意思是
果不其然袁世凯按照拟定好的剧本说出了他的台词:哦,我是想啊,让你松坡现来暂代段总长的位置,任陆军部临时总长,行使总长权力,但是却不授衔。你看可好你松坡也不能推迟啊,此时正是国家用人之际呢。
袁世凯这一招不能不说是毒辣。
不过再愤怒,可以就是江山为重,段祺瑞这个人是能才,此时必用,且还要重用。所以袁世凯也就不好对段祺瑞如何,当然,实话实说,其实就算是袁世凯想把段祺瑞如何如何,现在怕是也做不到了。
他要我代理陆军总长,其实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借我之手打乱陆军部的内部机构,将段氏变回袁氏;而且我绝对相信,如果我接受了这个位置,哪怕是我将陆军部变成了我蔡氏,他也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道理很简单,我的根在云南,就算是我占领了陆军部,我依旧无法有什么大的动作,兵灾云南且非老北洋出身的我,无兵无威望。
我又能闹出多大的浪头那
可是段祺瑞去不同,他老北洋出身,且门生故吏极多,虽然他的根也不再京,但是,依照他的威望,要真是闹起来,必然是一场不可挽回的动荡。
所以综上所述,无论是我受到段祺瑞徐树铮的排挤也好,亦或是我重整了陆军部也罢,都是对他老袁有益处的。
段徐排挤,我在京我无依靠,必然要投到他老袁的门下,哪怕不去投他只要不被段祺瑞所用,他便少了一个对手。
我重整陆军部,那我就永远只是个傀儡,而且不需要多长时间,没有什么根基的我,必然无法持续下去,那么他袁世凯自然是兵不血刃的取我而代之,收陆军部入自己的怀里。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失败了,段祺瑞兴师问罪,那我无疑的,我又成了最好的替罪羊,谁让你坐了人家的位置那
虽然我这个名义上的总长没有受到他们的排挤,可是一切公文都不经由你手,便全部批示完毕,而且连你的印信都不需要,你要做的就是看上一遍,这样的工作难道我还需要去做吗
而且实在话,虽然徐树铮没有说什么,可我心里清楚,其实他是非常不愿意我坐在总长那个宝座上的,甚至可以说他徐树铮都不愿意我蔡锷出现在陆军部的公署之内。
既然如此,况且我本来也没想要到陆军部任职,所以与其在哪傻呆呆的坐上一天,倒不如我在将军府休息休息来的痛快。
不过虽然公事上我有一些不愉快,好在私事上我却很是高兴。
我的母亲与妻子已经到了北,京,就住在将军府里面。
还记得我妻母坐火车到北,京站的时候,我杨度袁克定,以及还有七八个袁世凯派来的内阁官员一起将他们二人迎接出来。
而且袁克定还特意在府内设下接风宴,并且明确的告诉我,这并不是他父亲的意思,而是他本人以及晳子,想要对我的母亲表达一番敬意。
松坡。
潘慧英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碗,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好吃的。
自从潘慧英来到北,京之后,短短的几天才,我都感觉到自己胖了起来;蕙英到这的第二天开始,家里的厨师就再也没下过厨房。
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是笑的很甜。而且我总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憧憬,就好像是云南夏天时候绽放的花海一样,是一种没有色彩的绚烂。
看到潘蕙英进来,我放下了手中的吴起兵法,微笑着对她说: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太劳累了吗。
蕙英笑了笑,道:没什么,北方天气冷,煲了点鸽子汤。说着,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我的书案上,把上面的那只装的满满的小碗搁在了我的面前,一面拿着汤匙在上面撇了撇,一面笑着对我道:来尝尝。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汤匙,刚要喝上一口,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由的对她问道:给母亲送去了吗
你啊。潘蕙英笑了起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道:你这是第二碗。
我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开始大块朵颐起来。实话实说,蕙英的手艺还真是没得说,比起府中的伙房师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