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一怔,道:还请大总统指点。
袁世凯笑了笑道:此事你家宴,你这主人还未开口我一客怎好先讲而且,松坡啊,我已坐了主位,已是大大的失礼咯。
袁世凯如此说辞,倒是让我有些接不住,好在,坐在另一边江朝宗开口道:松坡啊,大总统此言无差,既是你家宴,自然客随主便;大总统不讲也好,不讲也好,倒是你啊,说上两句也就是了。
见此,我也不再推脱,站起身子,示意台上静声,而后先是对袁世凯恭敬做礼,而后对在场众人道:众位
众人见我讲话,也都各自息声,转头向我看来。
我则道:众位,蔡锷家宴,众公依约而到,锷甚为感激更有幸请的大总统亲临,蔡锷倍感荣耀
一阵台面话说过,家宴正式开始。
我自然先是要敬酒袁世凯,而后是袁克定,自然也要当面致谢他前些日子送来的滋补名珍,而后我又挨桌敬酒以表谢意。
推杯换盏间,我不觉得的酒色染面,我虽能喝酒,可是这三十余杯下去,哪怕就是我手中的这小小口杯,也是难以消受。
一圈酒敬过后,我再回到主桌上时,正好袁世凯言及还有公务,先行离席,我当然是亲自送出大门。再回到院子里之后,见大家早已敞开了性子,有说有笑,与之前那帮拘谨不同。
我回到位子,正值有一女子在侍候奉酒,我看着女子虽然容貌只能算是中上,可是她身上却有一股说不出气质,让我眼前一亮。
而此时,正好袁世凯离席,袁克定坐到了之前他的位置上,而他自己的位置,也让给了这个女子。
我走过,笑着对袁克定问道:大公子,你把宝座都让给了佳人,不知道这是哪一位啊
袁克定笑了笑,一把拉起那个女子,推到我的身边,而后竟然对那女子道:你看,今日之蔡将军,可谓风头无两,在京之人,有谁之家宴,能请来如此之众且还皆是大员政,要,连我父亲都亲自前来,我说,蔡将军总是英雄了吧
啊我被袁克定说的有些没头没脑的,不自觉的从嘴里溜出一句:英雄
袁克定见我如此,只是大笑,而坐在邻座的杨度此时却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醉醺醺的对我道:松坡,你当然是英雄,也是人杰啊,要不然,怎会有今日之盛那
我不知杨度言中之意,只好赔笑,而后对袁克定问道:大公子,还不知道您这是说那些啊
战争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命理你必须如何如何的话,那么只要你依照命令调度安置,到时候无论胜败与你的关系都不算大,可是如果接受军令却连正常的调度都无法完成的那,那么你必然免不了要被来一个军法无情。
见时间越来越紧,张凤翙终于鼓起了勇气,走到段祺瑞的身边,对他道:段总长。
恩段祺瑞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他,眼中什神色,说不清道不明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段祺瑞对张凤翙道:翔初啊,这是司令部,我现在是剿匪总司令,你怎么叫我总长啊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张凤翙见段祺瑞这么一说,虽然面上有些尴尬不过好在此时司令部里只有他们两人,张凤翙也不计较什么了,一咬牙一跺脚,对段祺瑞开口道:段总长,我怎么也算是您的老部下,而且要是说道底,在小站的时候,我也算是您老的学生,我叫您一声老师老师,我知道上次作战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更需要这一次的机会,您老不能让我连一个雪耻的机会都没有吧。一切作战计划都是您老点头一手把持的,就给我个机会,行吗
张凤翙说了这么许多,而且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心实意,他说话的时候竟然情绪激动起来,而虽然他如此,可是段祺瑞却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那,而且他说话的时候,竟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说完了段祺瑞见他不吭声了,这才抬着眼睛瞟了他一眼,而后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张凤翙虽然着急,可是也没办反,只能就像屁股上有火烧着一眼,堪堪坐下。
见他坐下,段祺瑞这才对他开口,道:翔初啊,你这就说的不对了;我虽然是总司令,但是我也必须要依照实际制定作战,不可以任人唯亲,随意调度,这是打仗,你也是老兵油子了,这些话不用我多说吧哀兵必胜的道理我知道,可是你上次失利,对全军士气的冲击都很大,我没办法再让你参与作战,我不能赌。
段总长见段祺瑞不答应自己的请求,张凤翙急的不行,一把拉住段祺瑞的胳膊,道:段老师上次失利是因为我部战斗人员掉以轻心,以为五倍余敌,所以大意了,而且我也知道我部军中有人畏惧怕死,不敢和白朗部死拼。这我都知道,您的顾虑我也清楚,不过请您放心,这一次,奶奶的,这帮兔崽子要是敢不给我玩命,我就先毙了他们我保证,这一次就对剿灭白朗部我部原为正面先锋梯队,要死光了,也先是我的部队死光,您看这样总行了吧
见张凤翙如此,段祺瑞其实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可是奈何,他有自己的打算,为大局着想,所以只能狠下心来,更何况,前几日他接到北京的通电,袁世凯以任命陆建章为湖北剿匪总司令。
自己是河南剿匪总司令,自用兵起,将白朗匪部,驱逐离境,并且一路追击,眼看就要把白朗部全歼,可是袁世凯却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手,虽然没有撤掉他总司令的职务,但是却派陆建章来,其用意他如何不知。
自己是河南剿匪总司令,现在兵进甘肃,说起来,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权利范围,而陆建章虽然是湖北剿匪总司令,但是谁都知道,袁世凯这是要借陆建章之手,以湖北兵马入驻甘肃,袁世凯这是并不放心他段芝泉,而且却因为没有什么理由,不能直接撤销自己的职务,同时自己剿匪得力,袁世凯也无法直接在甘肃派人,所以只有出此下策,让陆建章以一个不怎么相关的湖北剿匪总司令,来制约自己。
至于张凤翙,段祺瑞既然知道了袁世凯的用意,那么自然是只能接受,而正如如张凤翙虽说,说到底张凤翙虽然不算是皖系一脉,但是至少和自己也有关系,而且虽然张凤翙对袁世凯并没有什么二心,可是自己在京,也多次听到袁世凯亲口说:张翔初此人,非池中之物,该重用,该重用,找个合适的机会,调入京来才是。
虽然袁世凯话中之意,看起来是要重用张凤翙,可是实际上却是因为对张凤翙并不信任,调他入京就如同蔡锷一般,能拉拢拉拢不能拉拢就地监视。
而且段祺瑞看来,袁世凯做所以派陆建章都督湖北,也并非就没有要收拾张凤翙的意思,所以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能让张凤翙在战场上雪耻立功。
有功才能升迁,无功有过,鉴于张凤翙在军中的威望,以及现在的形式态度,所以袁世凯肯定不会惩处,那么自然也就是挡住了他调张凤翙入京的由头。虽然看起来段祺瑞此时是在打压冷落张凤翙,可是实际上却是救他。
只是张凤翙因上次兵败,心中懊恼,一时没看清形势,而且也是陆建章的任职命令他根本就是没看到的,不然奈何所以才会如此。段祺瑞叹了口气,站起身子拍了拍张凤翙的肩膀音有一二分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