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在估计蕙英此时的感受了,我非要如此不可,若不然,一切都会因为我的一时心软,而满盘皆输。
现在外面形势已不必解释什么了,段祺瑞一伙王士珍一派,亦或是那些所谓的府院高,官,还有袁克定杨度等人,他们各自占据的立场已再明显不过了。就在前几日,袁克定出访德国前。
他来找到我,他说要我随他一同出访德国,去见一见德国王室,与此同时也是为了让我这个常年在边陲的英才干将,长长见识,他对我说等将来,我出任了外交部亦或是有关外事的重要职务的时候。
对于各国政要,王室成员,势必要接触的,所以我同他一同去德国,也是先打一个前站,让我看看德国的王室成员是怎样的,同时也是要我从德国王室窥一斑而见全豹,进而对世界上还是君主制的国家王室有一些预见。
当然了,我是拒绝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的病,没有办法,我咽喉的毛病实在是太厉害了,厉害的让我甚至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吃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看到我虚弱,袁克定虽然和遗憾,但是却还是安抚我,他告诉我他会帮我从德国搞一些尽可能治疗我这个毛病的特效药。并且他表示,这是他个人对于我这个老师的一份心意。
当然了,这不过是骗小孩子的鬼话罢了;可是从这其中我也不难看出袁克定的言外之意。终于,他不在遮遮掩掩了,他要把一些事情拿到明面上来了。
而且最近京城内关于恢复帝制的呼声越来越高亢,请愿团也好,亦或是游,行的群众也好,无论是团体的规模上,还是行动的次数上,都比之前要多得多。这样的呼声,实在是太高了。
但是有一件事值得一说,那就是段祺瑞上一次罪己诏后,包括他本人在内的那一班被撤销职务的将帅,竟然又全部重回了之前的岗位,而且手中的权利,虽然没有任何的增长,但是却更加稳固了。
这是因为这一次他们重回岗位,是袁世凯本人亲自当众宣读的;而至于那些被段祺瑞所推荐的将帅英才,非但没有能够接任他们的职务,反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竟然获罪入狱了。
那个时候负责抓捕这些人的,是徐树铮与江朝宗两个人,这是一次军警配合的行动,速度快,让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只是一夜之间,原本还登堂入室,指挥千军万马的人,就变成了阶下之囚。而且生死不知。
我很疑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段祺瑞会和袁世凯联手在一起导演了这一次兵变的大戏,而且同时又能完全一致的收拾掉了那么多后加入北洋的亦或是到现在还不能算是北洋系的将领。
而更令我不解的是,我这样一个完全不属于北洋的家伙,竟然安然无恙,而且徐树铮本人还曾当面对我致歉,说兵变时在我府邸所发生的一切,虽然与他无关,但是说到底还是他们陆军部负有责任。
奇奇怪怪,又异常诡异的情况不是吗
夜深了,甚至深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了。
又是同往常一样,安逸的十几天,这十几天里,我还是住在云吉班,而且闭门谢客,这些日子里所有想要来拜会我的人,都被小凤仙以将军重兵,不宜见人的理由拒之门外了。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可能所有人都会觉得奇怪吧,我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样那这话很拗口吧但是现实不就是这样吗
其实,虽然在外人的眼里,我是一直待在云吉班没有离开过的,其实不然,我虽然真的是天天住在这里,但是这不能表示我就不曾一步不离
这期间我离开过,虽然只有一次,而且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
云南昆明,云南公署大楼内。
唐继尧此时正襟危坐,在他的办公室内,接见超过五十名将校,而且这些将校,还都是滇军的骨干精英,其中不少还都是当年重九起义时,追随着他与蔡锷的元老之人。
唐继尧这一次的接见,算得上是一次非常轻松的氛围下,渐渐收紧的一张大网。而这一张大网,并不是想要把这些人抓进来,让他们忠于什么,反而是给他们在最大程度上的一种无限制。
其实唐继尧这么做,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从三天前,直到昨晚午夜时分结束,那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足以使得这些将校,明白自己的处境,确定自己的忠诚了;而且那一段时间内,他们也真的将自己的忠诚,最大程度的表现出来了。
三天的时间,是恐怖弥漫的三天。
昆明成了堡垒,足足三个混成旅的卫戍,将昆明保护在铁壁之内,一只鸟也飞不进来的同时,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云南省内,各处的大营警备驻防地区,无一不流血的,无一可以真正作壁上观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昆明不声不响的成为堡垒之后的第一个清晨,由雷彪龙云等人三十余人组成的特别军官团,各自携带不同的由唐继尧亲笔书写的决议命令,以及由昆明禁卫师抽调出来的卫队,分别奔赴全省境内各处大营,传达亦或是执行唐继尧在二十分钟内便书写好的决议。
这是一次恐怖的行动,再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三天时间,整个滇军可以说是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旅以上包括旅一级军官,便有一人上吊自尽,两人对射死于同一个营房内,还有一人投河,一人神秘失踪,一人被捕。
团一级军官有七人死于各自的公署办公室,一人死在家里的卧室,而且其身边的了另一具尸体便是他的夫人。
营连一级军官有两人神秘失踪,还有一人连带自己的家人四人在内,五口人饮毒同赴黄泉。
这是震惊整个滇军整个云南的;三天的时间,使得滇军的军官人人自危,整个滇军上下,无人不感到恐惧
可是唐继尧对此的态度,竟然只有这样四个字的指示无甚足惊。
什么叫无甚足惊就是说所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不足以使人大惊小怪而且就在刚刚的会议上,就在这群将校刚刚到齐的时候,唐继尧还对他们说了这样一番话。
唐继尧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只是平常事罢了。各位都是我滇军的架海金梁,更是国家的核心战力支柱。咱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生死对于军人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所以大家没有必要为了不值一提的事情,而苦恼了自己,当然了,也苦恼了他人。虽然于公来说,咱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谁都知道,滇军中,除了军规之外,还有兄弟,咱们都是在战场上一起浴血奋战的人,咱们大家都是兄弟啊。
这是唐继尧最后的一番讲话,说完了,他正襟危坐起来,不在说话,但是从他表现中也看得出,他并不想得到任何回应。果不其然,这五十余将校也都是明白人,所以大约沉默了一分钟左右吧,他们便告辞离开了。
而看着离开的这一群人的背影,唐继尧那若有如无的笑,实在是太过神秘了,而且透露出来的诡异,也不是可以言表的。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表情,也是他从来没有做出过的笑
当然了,唐继尧虽然这样的笑,但是这并不能表示什么,或许这就是他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