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庆斋是京城里的一家点心铺子,自打前朝起,就在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上开了张,挤垮了一众老字号,如今也算是一家百年老店了。铺子里的师父手艺极好,以至这么多年下来,珍庆斋始终稳坐着京城糕点作坊的头把交椅。
去了珍庆斋,苏晚卿又让马车往另一家糕点铺味双斋去。
若说苏晚卿报出珍庆斋的名儿,碧芜还没有意识道苏晚卿是打算去谁那里,那么现下听到味双斋,碧芜就明白了。
可以说,珍庆斋是踏着双味斋的尸骨站起来的,而味双斋,就是那被珍庆斋挤垮的一众老字号中最大的那家。
比起珍庆斋,当下的味双斋早就败落的不成样子,糕点师父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当初的辉煌,已经在近百年中,被消磨的没了半点踪影,它家的点心,也只是味道平平,勉强能在京城中自给立足罢了。
但是,有一个人,偏偏就喜欢味双斋里最普通的酥油麻花,而且他还不是单喜欢这一样,他最喜欢的,是配一口有珍庆斋镇店名吃之称的金丝松糕,再咬一口味双斋的酥油麻花。
这种怪癖,碧芜只知道苏林陆的师父——成峥先生有。
果然,苏晚卿让车夫去买了酥油麻花回来,马车就开始往为成峥授业设立的校场驶去。
苏晚卿虽然不是成峥的徒弟,但是因为苏林陆的缘故,苏晚卿出阁前来校场的次数并不算少,校场外守门的护卫对苏晚卿到访也很少阻拦,不过,这一日苏晚卿乘坐的是翊王府的马车,那护卫连话还不等苏晚卿自报家门,就二话也不说的放行了。
苏晚卿笑了笑,熟门熟路的让车行到演武堂外,才与碧芜下了马车。
这个时候,演武堂中还有两个青年弟子在比试演练,演武堂一角,则是一个身影熟悉的少年,在独自扎着马步,一动不动。
碧芜看到那个少年,愣了一瞬,讶异道:“主子,六少爷怎么在这里?”
苏晚卿也看到了他,原本还悬着的心,在看到苏林谦的那一刻总算落了下来。
其实这个消息,苏晚卿如果想知道,并不难,只是她知道苏家那几位婶婶都不是好应对的,为了不让人怀疑到她的头上,苏晚卿一直对苏家内院的事情刻意回避着,能有多远就离得多远。到了这一刻,苏晚卿才确定苏大夫人的确从中起了作用,令一切遂了她的心愿。
苏晚卿暗自长舒了一口气,笑了笑道:“六弟是祖父送来拜成先生为师学武的。”
碧芜对主子之间的弯弯绕懂得不多,闻言点了点头,便丢开了。
苏晚卿定了定神,重新向演武堂中扫了一遭,见没有成峥的影子,就先没有入内,略一迟疑,带着碧芜朝演武堂一侧的暖阁走去。
不出所料,二人行到暖阁门外,就看到一素在成峥的近身随从茅德,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茅德看到苏晚卿有些意外,微微一愣,赶忙作揖行礼,“苏侧妃是来找先生的吗?实在不巧,这会儿先生有客在,侧妃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急的话,小的进去禀报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