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苏晚卿的脸色苍白如纸,她听得明白,陈涧之能这么说,言下之意便是绝无可能!
这毒并不会致人失明!
那么,上一世,肃元央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
苏晚卿沉吟着,想起了那天夜里,肃元央的举止中似乎处处都带着那么点事先知道有人下毒的意味。
假若这不是她的错觉……
便就是说,肃元央确实一早知情,而他前世会双目失明,要么,是中了另一种致盲的毒药,要么,就是其中真假有待考究了。
苏晚卿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她原本是因为拉拢肃元央不成,希望从毒药上瞧出一些端倪,重新来过,哪料发展到这个局面,她喉中一哑,有些说不出话来。
陈涧之看她变了脸色,瞳中失神,不禁挑了挑眉,放缓了语气安慰道:“侧妃也不必太过惊惧,那幕后之人此番失手,想必也担心露出马脚,近来应当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苏婉卿笑的有些苦涩,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抿下一口茶,抬眸问道:“不知先生能否能识出那毒的来历?”
陈涧之摇了摇头,“在下无能。”
是了,天下毒药何其多,光是世人听过的就有无数,要真是能凭杯上那点毒查出幕后主使,肃元央也不会那般离去,是她过于异想天开了。
意识到这一点,苏婉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随着夜色转入浓重,男女有别,陈涧之也不便在苏婉卿这里多待,耐下心安抚了几句。他往窗外看了看,起身道:“在下先行告退。”
苏婉卿向他行礼谢过,目送着他出了房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苏晚卿在椅子上重重坐下,脸上半点笑意也无,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事,就听碧芜禀报道竹霜在外求见。
苏晚卿理了理思绪。让人将竹霜请了进来。
竹霜入内行了礼。传话道:“明日是安王殿下的生辰,王爷让侧妃准备一下,明日暮时与您一同赴宴。”
听到这话。苏晚卿微微一怔,有些吃惊道:“怎么是我去?”
依照安王与群臣交好的性情,他的生辰宴定然会大肆操办,广邀各家宾客。这便不同于寻常家宴,照常理说。肃元翊应当携沈清仪一同出席才对。
就算是肃元翊破例抬举她,沈清仪那边也不会甘心。
竹霜眉目未动,平静的向她解释道:“回禀侧妃,王妃身子不适。王爷特意嘱咐了,这几日让王妃卧床静养。”
是这样?
苏晚卿是知道沈清仪病了的,只是她先前只当沈清仪犯了小病小痛。没有在意,可当下要是到了需要卧床静养的地步。苏晚卿就不得不去留意了。
尤其是,在她的记忆里,沈清仪并未曾有病得这般严重的时候。
苏晚卿的神情顿了一瞬,笑着应了下来,不过等竹霜一走,她便将碧芜唤进了房中,吩咐碧芜去找春儿打听一下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