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不必如此见外。”陈涧之一笑,将那被帕子包裹着的瓷片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收置妥帖,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毒莫不是那个被发落出去的婢子先前所为?”
言下之意,陈涧之是在猜测这瓷片的来历了。
好在,他这么想,倒是正中了苏晚卿的下怀。
苏晚卿蓦然一哂,自嘲的叹道:“先生消息可谓灵通,这院子里的丑事,我本是想压下的,真是让先生见笑。”
这话里并不正面回答他的疑问,算是默认了。
陈涧之微微皱眉,摇了摇头:“那婢子小偷小摸也就罢了,但这不忠不义的弑主之举,绝不能姑息。侧妃怎么不将此事禀告给王爷?”
“王爷日理万机,何必为此等小事让他烦扰。”苏晚卿顿了顿,抿着唇无奈道:“毕竟没有真凭实据,那婢子又被王妃发落到了青平坊,想来此生再不复见,我也不愿太过赶尽杀绝。”
真是妇人之仁……
陈涧之瞥她一眼,流露出几分失望,却见苏晚卿对他笑了笑,望来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苏晚卿对他笑着,气定神闲的继续道:“何况,那婢子无勇无谋,能做出这样的事,定然有人在暗中指使。我若在此时告诉王爷,把这事提到了明面上,不免打草惊蛇。”
翊王府中,除了苏晚卿,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毒的来历,便是无论她怎么说,听着也有几分可信,况且众所周知,府里的确有一个人觉得她极其碍眼。
几是苏晚卿这话出口,陈涧之就明白她话里指的是谁,不错,依沈清仪的性情,下毒之事自然做得出。
她这是隐忍一时,以图后报,陈涧之暗自忖着,深深的看了苏晚卿一眼,面前这女子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记得前日,她还在王爷面前哭得恁得叫人心疼,如今怎么有了一种谋略在心的泰然。
是了,面前这妇人恐怕是个心思极深的!
慢慢的,陈涧之的眼底涌出一抹笑意,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笑道道:“侧妃思量周全。”
“先生谬赞了。”苏晚卿淡淡一笑,低头喝了一口茶,见陈涧之对她的说辞深信不疑,那半掩在杯盏里的唇,弯了又弯。
今日谎称流音下毒,一方面是为了瞒过瓷片的来历,另一方面是因为投毒并非小事,即便陈涧之不是好事的人,想来也会将她对沈清仪的戒备告知肃元翊,自然而然的,肃元翊定然要问及她的反应。
那么,肃元翊不仅会看出她心思缜密,还会得知她一直以来是在韬光养晦,绝不是真的无能,任沈清仪肆意欺压。
事到如今,她有必要向肃元翊表露她的真实想法了。
这段时日过下来,苏晚卿哪里看不出,肃元翊心冷无情,城府又深,丝毫没有什么真心真情可言。
她想要在他身上下功夫,就不能再指望得到他的心,更不能由他摆布,她必须成为他有力的臂膀,因为只有这样实际的关系,才会为肃元翊所看重。
那样冷峻无情的人,恐怕也唯有利字能让他动心!苏晚卿这么想着,捧着茶碗的手指渐渐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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