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旁人借了肃元翊的手?!
可就算他不懂医理,陈涧之也该有所察觉才是。
苏晚卿的脑中闪过无数思绪,抬眸盯上了肃元翊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几不可见的,她看到他的神情竟在不经意间骤然一黯!
一阵浓烈的寒意朝苏晚卿袭来。她下意识的感觉到,事情绝非如此简单,肃元翊这神情,分明是心中有异!
不待她多想,肃元翊已冷冷问出声来:“怎么回事?”
沈清仪见他神色不郁,得意的看了苏晚卿一眼,解释道:“前些日子那珠串有些松了,妾身便让翠珠拿去补线,谁知侧妃身边的红芙去翠珠房里待了一会儿,那玛瑙手串就跟着不见了。”
肃元翊的目光冷冽了几分,硬声向红芙问道:“手串是你拿走的?”
他的语气极冷极寒,使得红芙有一瞬的瑟缩,她空咽一下,果断的否认道:“回禀王爷,奴婢冤枉!”
“贱婢还敢嘴硬!”沈清仪尖声呵斥一句,愤愤道:“王爷,容妾身的人去红芙房里一搜,是与不是,到时自有论断!”
肃元翊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王爷。”苏晚卿缓步走到肃元翊面前,垂下眼帘盈盈一福,温声道:“妾身有话要说。”
“侧妃还有脸说?”沈清仪好笑的呵了一声,“那贱婢可是你从母家带来的,如今她在王府举止这样不堪,难道你仍要徇私包庇?”沈清仪顿了顿,加重语气道:“亦或是,苏府家风便是如此?!”
苏晚卿没有理会那刺耳的言辞,径自抬眸对上了沈清仪的视线,淡淡问道:“王妃,妾身斗胆问一句,王妃之所以会怀疑红芙,难道就是因为她今日进过翠珠姑娘的屋子?”
沈清仪不屑的看她一眼,冷声道:“不错。”
苏晚卿笑了笑道:“若是如此,妾身可不信翠珠姑娘房中只进过红芙一个,王妃为何不搜旁人的那里,一口咬定是我西侧院所为?”
沈清仪冷冷一笑,“说起来不巧,我问过翠珠,并无其他人入内。”
“是吗?”苏晚卿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向站在沈清仪身后的翠珠扫去。
翠珠被她的目光所摄,怔愣了一下,迟疑片刻,上前一步道:“启禀王爷、侧妃,今日的确只有红芙姑娘一人进过奴婢的屋子……再就是流音入内传过话,真的没有别人了。”
苏晚卿正有意将流音落下水,闻言立时看了沈清仪一眼,意味深长道:“如此看来,盗走王妃首饰的,不论是红芙,还是流音,都定然是我西侧院的丫鬟了。”
沈清仪眉间一蹙,带了几分怒意道:“大胆!这都是苏侧妃自己教下无方,要是不信,搜一搜就可真相大白,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苏晚卿的神情有些不以为然,对肃元翊行了一个礼,表现的十分郑重:“王爷,红芙伺候妾身时日已久,妾身了解她的为人,至于流音,虽然来西侧院还未足月,但妾身也相信她的品行,只是为公正计,妾身还请王爷准许,由王爷的几位亲卫来搜查她二人的房间。”
肃元翊看向苏晚卿的目光幽深无底,淡淡道:“准了。”
沈清仪不觉得翊王亲卫会庇护苏晚卿,也就没有置喙,只笑了笑道:“苏侧妃为了她们的清白,竟连本王妃也防上了,就不知,一会儿若真搜出了赃物,苏侧妃又当对她们如何处置?”
苏晚卿看她一眼,沉声道:“倘若搜出手串,妾身愿将其杖责二十,赶出王府。”二十杖之多,足以让一弱质女流一月不能下地。
沈清仪见她许下这样的重罚,不禁一喜,逼近一步道:“若是我打算把她卖入青/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