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小丫头直接被气笑了,两人又打闹一会儿,主要是成泽傲想逗她开心来着,就随她折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问,“你怎么遇见她了?是巧合吗?”
然后朝阳就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看成泽傲好像没什么反应,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王智好像和秦月关系不一般,你要不要让人具体地查一下?”
朝阳没有直说当年那件事,因为她知道那是成泽傲这辈子最不愿意提及的事,被一个女人骗的体无完肤,财产被卷走一大半还差点丧命,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确实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成泽傲没说查也没说不查,他在想上次阿桑给他的那份调查资料,上面好像说王智已经结婚,但身边的女人却不少,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当时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看到他配偶那一栏写了一个叫秦香香的名字,现在在结合这丫头说的,他心里其实已经大概猜的差不多了。
当初他叫人去查秦月,结果什么也没查到,因为这个名字是套用人家的,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隐瞒身份,原以为她逃到了天涯海角,却没想到原来她就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真是没想到啊!
要说成泽傲心里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恨不是由爱生恨,而是那种被人背叛的恨意,他就想问问秦月,不,应该叫秦香香,她为什么骗他,如果要是没有当初那件事,她根本不需要卷款逃跑,她只需要对他笑笑,不费吹灰之力,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所有的财产给她,只要她愿意。
不过,她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该感谢她,要不是她的背叛和离开,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认识朝阳。
这件事好像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一样,成泽傲在朝阳面前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一样,每天上下班照常,一天三个电话打给她,问她有没有想他之类的。
自从上次表白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好像也变的更深了,虽然以前成泽傲的表现都在说明他对她的爱,但那三个字始终没说出口,而现在秦香香一出现,他就立刻表态,这一点让她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而秦香香这边,自从上次朝阳出现之后,她就更加心神不宁,时常走神,王智三天两头过来整她,每次都用那事来惩罚她,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人,王智越这样,秦香香就越想离婚,越想念成泽傲,王智也就越恨,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恶性循环,两人往死里折腾。
王智最近心烦意乱,公司的业绩越来越往下滑,原本的老主顾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统一跟他断绝了来往,后来他才知道是赫连畅在里面搞的鬼,之前赫连畅要收购他的公司,被他一口回绝,结果那个变态男直接用钱搞了他的企业,还把他的畅享旅行社给了那个小丫头,这件事让他气了很久。再加上他父母在单位里也不顺利,老是有人找茬,前一阵子还有人闹着说他爸收受贿赂,所幸找了多层关系才把这事暂时压下来,但他们家现在已经如履薄冰,对大事小事都很敏感,因为确实是怕了,他爸是市级民政局的局长,官职不小,要说清明,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就算人家没有证据,空口白牙说他爸受贿,他们家也能捏一把冷汗,这就叫做贼心虚。
这天,王智又来找秦香香的麻烦,把她抵在门口狠狠地做了一次,他现在只要心里不顺就来折磨她,他感觉折磨秦香香能够找到一丝快感,他觉得自己虐待的不是秦香香而是成泽傲,有时候他甚至想哪天把连朝阳那个小丫头弄到自己的床上,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这样更能满足他报复的变态心理。
秦香香趴在马桶上忍不住想吐,现在只要王智一碰她,她就觉得无比恶心,她拎着裤子,拿起桌上的菜刀冲上前就想砍死王智,结果被男人一把捏住手腕,强行将菜刀从窗口扔了出去,“你这个贱人,想谋杀亲夫!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爬到姓成的床上?你以为你还是几年前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你现在是个有夫之妇,被玩烂的有夫之妇,就算你脱光了躺在那儿姓成的都不带看一眼的,人家的小女朋友比你漂亮一百倍,而且比你年轻好几岁,又是个大学生,你算什么东西?嗯?”
秦香香手腕被他捏出好几道印子,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她的心远比这要疼痛一千倍一万倍,她咬着牙,狠狠瞪着王智,“姓王的,你会不得好死的,当初要不是你拿我的父母逼我,我也不会那样对泽傲,不管怎么样,我就是爱他,死也爱他,而你呢?你得到了什么?除了这具躯体,你什么也没得到,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怜!你以为跟在你身边的那些女人爱你吗?要是你哪天变成了穷光蛋,她们只怕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我真替你感到可怜!”
王智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咣了一声,秦香香感觉两眼冒金星,耳朵发出轰轰隆隆的声音,好像是耳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王智不爱她,确切地说,这男人就没有爱过哪个女人,他之所以要逼她结婚,就是因为当初她是成泽傲所爱,王智这人心眼特别小,他就是看不惯成泽傲年纪轻轻就一手创办了凯拉和傲世集团,所以他嫉妒,他想弄死成泽傲,所以他想方设法在她父母身上找事,最终以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把她父母关进了牢房,然后以此来要挟她。
秦香香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成泽傲,她为了父母抛弃了爱情和真情,她当初确实很爱那个男人,但是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命运给她编排的恶作剧,成泽傲忘记了她,并且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而她,不得不为当初自己犯下的错去承担后果。
而这,就是后果。
这时,花店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秦香香用手背擦了下满是泪水手脸,接起电话时又恢复了一惯的温柔似水,“你好,香香花店…嗯,好的,我马上送过去。”
王智在店里转了一圈,觉得无趣就离开了,秦香香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眼睛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在王智身上刺一百个窟窿。
她跑进房间把头发往脸上拉了一下,遮住那五根鲜红的手印,又洗了一把脸,这才捧着一束玫瑰放到车篮里,骑着那辆女式自行车往前方市区的方向赶。
车子停在一家会所门口,秦香香顺着电话里给的地址走到三楼的包厢,一间间看着房门号,最后终于在靠里的位置找到了订花人所说的包厢。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于是她轻轻推开门,一股呛鼻的烟味冲斥脑门,她本能地想退出去,结果竟然被人一把拉了进去。
里面坐了十几个大老爷们,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秦香香怕的要死,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结果还没退几步就被人一把推向了中央,身体快速向中间的一个男人倒去。她本能的扔掉花,这才稳住身体。
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每次她都很想哭,但没办法,她要生活,要赚钱,她就只能选择忍受,这次的场面好像比之前的都大,她很害怕,万一今天出不去,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原本她还想着,大白天的在会所里应该不至于此,但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这些混混根本就不管黑夜还是白天,她一个花店的卖花女,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具有任何的威胁,他们怕什么?
“陪我们老大玩玩,一会儿连花加上陪睡的钱都给你,怎么样?”
“对,我们老大早就注意上你了,秦小姐,主动一点比被强了好,就看你自己怎么选。”
秦香香真是要恨死了,当初她跟王智结婚,那结婚证都是他一手弄出来的,他爸是民政局的,她本人都没去,结果那结婚证还顺理成章地给办好了,所以道上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是王智的老婆。现在她处在困境,没有人能够救她,那一刻,她真的动了自杀的念头。
“秦小姐,你长的那么漂亮,我们老大可是喜欢你很久了,不如你就跟我们老大吧,绝对不会亏待你,你也不用天天守着那个花店过日子,锦衣玉食的供着你,一举两得是不是?”
秦香香看了一眼中间位置上坐着的老男人,估计他儿子都比她还大几岁,看着都令人恶心。
有人上前来推搡,秦香香就跟疯了似的,本来就心如死灰的她,此刻就更加不管不顾,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啪地一声砸在桌面上,酒瓶顿时变成尖锐利器,对着几胡乱挥去,“你们都我滚!给我滚!”
她边说边往门口退,所谓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那几人纷纷向两侧退去,秦香香找准时机打开门就往外冲,跟疯了似的,结果竟然一头撞进了一堵坚实的胸膛。
成泽傲其实就坐在隔壁,里面还有赫连畅和夏柒,那丫头也在里面,这一幕要是被她看见,估计又要生一个星期的气。
成泽傲皱了下眉头,秦香香低着头捂脸,说了声对不起,也没敢抬头,就想绕着这堵肉墙想快速离开,但身后随之冲出来的两人一把拉住了她,嘴里嚷着,“贱人,来了还想走!”
成泽傲掸了下胸口被撞的地方,嫌弃地瞪了那两人一眼,秦香香就根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成泽傲的手,“救命,救我…”
然后两人彼此看了一眼,同时怔住,成泽傲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秦香香,而秦香香更没想到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会碰见成泽傲,她曾经幻想了几百种浪漫的场景,一个都没实现,反而以这种令人作呕的方式,让他看见了她最屈辱的一面。
她赶紧低头,散开的长发遮住她的脸颊,成泽傲说过,他最喜欢她的长发,所以她一直都为他留着。
那两人拽着秦香香的胳膊,看了一眼成泽傲,都是道上的人,谁不认识泽少?他们见男人的脸色不好,于是扭头看了一眼包厢,里面的中年男人立马走出来,一看面前比他高出半个身子的男人,顿时笑了起来,“哟,这不是泽少吗?冯某有眼无珠,这位秦小姐是您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