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泽傲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情绝好地笑了起来。两条长腿交叠放在茶几上,给自己找一个最舒适的姿势,静静地看着浴室的玻璃门,想到刚才的激烈运动,嘴角满意地掀了掀。
他坐了一会儿,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放下脚奔进卧室,出来时手上多了一瓶药,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静等里面的人出来。
朝阳穿着一身丝质睡裙出来,边擦头发边向客厅走,明明知道成泽傲在看她,但她就是装成没看见,故意冷落他,这丫的,一开始的时候把她弄疼死了,竟然还敢邀功?亏他想的出来。
成泽傲知道她生着气,于是讨好地拿出一粒药,递给她,顺便又将水也递过去,笑着说道,“丫头,你不在安全期吧,吃了它,以防万一。”
朝阳接过来,就着水咕噜一口将药咽下去,他倒记得呢,还知道为她着想。
成泽傲看她皱着眉,手一伸就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笑着说,“小妞,你该不会生气了吧?是哥刚刚没伺候好你吗?要不哥再伺候一次?”
朝阳抬头白了他一眼,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一把将毛巾甩到他脑门上,“滚,谁要你伺候,找头猪伺候都比你强!”
“好了,我不跟你争,哥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成泽傲扯下毛巾邪笑,伸手给她擦头发,忽然又一板正经地说,“以后哥绝对温柔,小心又小心,这下你满意了吧?”
“你说以后不来了,这样我才满意。”
“那不行,这个是夫妻之间必不可少的,不然还怎么交流感情?”
朝阳扯掉他手里的毛巾,懒得跟他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个人刚才说的话你考虑了吗?要放了那几个人吗?”
成泽傲上半身向后靠去,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向后带,把她搂在怀里慢慢悠悠地说,“放?就算要放也要哥先说,凭什么他说放就放?这里是齐岭,不是他的京城。”
朝阳扭头看他,脸贴在成泽傲胸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说,“话虽然没错,但有句话他说的很对,要是你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这件事对你没有坏处。那家伙穿着一身军装过来,无非是想告诉我们他是官,与他为敌就是与政*为敌,成泽傲,我觉得你该好好考虑一下,假如你们之间能和解,我想对谁都好。”
她这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虽然跟那个家伙只见过一面,但凭她的直觉来看,那个男人和成泽傲一样,都是个说一不二不愿意低头的货,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两人比试,估计不分出个胜负两人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成泽傲看了一眼,抬着下巴说,“去开门。”
朝阳甩掉拖鞋,两腿盘坐在沙发上,淡淡说了一句,“你去。”谁知道来的是谁,她穿着睡衣呢!
成泽傲的脸当时就黑了,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家里的老大?男人两手抱臂,坐在那不动,听着门外响个不停的敲门声要烦死了,最后无奈,只能屁颠屁颠地走过去开门,边走边不满地嘀咕,“懒死了,你妈怎么教你相夫教子的。”
门一拉开,就见阿桑笔直地站在外面,手里拿着文件袋,一张冰川脸在看见男人锅底一样的脸色时微微垂下去,一板一眼地说,“老大,您要的资料。”
成泽傲伸手接过来,二话没说就砰地一声关上门。
阿桑摸头,表示很无奈,他在
成泽傲坐回沙发上,打开文件袋,里面就只有一张a4纸,简明扼要地将乔天的所有信息都囊括在内。朝阳坐在一边伸头过去看,嘴里唏嘘不已,“靠,来头这么大呢!**军区司令,难怪笑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的,原来如此。”
成泽傲不屑地拧眉,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在我这儿,他就是个兵,看门的。”
朝阳翻了个白眼,完全无视他的无理取闹,“诶诶诶,小泽泽,这次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了吧,既然他提出和解,应该是个说话算话的主儿,不要到最后弄的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成泽傲抬头看天花板,装饰灯采用的是水晶玻璃,透亮的光线经过玻璃的千回百折变的柔和了很多,男人抬腿啪地一下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手指绕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圈,“丫头,高考是哪天?”
“还有两天,干吗突然问这个?”
成泽傲哦了一声,然后抚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来了一句,“还有两天啊,我在想暑假带你去哪玩比较好。”
朝阳一愣,思维有点脱节,然后冷不丁地推了他一把,“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扯什么玩不玩的?快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成泽傲本来坐的舒舒服服的,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被她这么一推,差点真倒了过去,男人怒目汹汹地瞪着她,真想好好教训一下她,“你这女人能不能温柔一点,动不动就用武力!”
“那你倒是配合着点呢,跟你说这个你非扯那个,答非所问!”
成泽傲也不起来,就那样斜斜地躺着,顺带着把她也拉过去,让她一起歪歪扭扭的躺在他身上,淡淡哼道,“哪有那么容易和解,就算要和解,那老子也要弄个明白,我跟他之间无冤无仇的,他凭什么对老子使阴招?老子身上的伤就白受了?还有当初他对你下药,要不是我的人即时赶到…总之,想就这么算了没那么容易!”
“那乔苍她就是他弟弟不是也差点死在你手里了吗?我看你们之间没有谁亏欠谁,都差不多,扯平了。”
成泽傲腾地坐直身体,不满地哼道,“那怎么行,怎么着也要分出高下,没有输赢算怎么回事?”
朝阳瞪着他,从沙发上下来,对他简直无语了,过了半晌才指着他无奈地说了一句,“你就是个好战份子,不打架你能死啊!”
当初她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来了,她就担心这个大少是官,没想到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虽然关于乔天的资料已经调查的相当熟悉,原本她还以为乔天和成泽傲之间单纯的是因为乔苍才扯到一起的,但是显然她想的太简单,倘若是那样的话,那地头帮又怎么解释?
地头帮在齐岭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在凯拉日益壮大的时候,地头帮就已经建成,而且规模还不小,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乔天应该老早就盯上了成泽傲,地头帮的成立就是为了牵制凯拉,否则以成泽傲一手遮天的个性,是决不可能允许别人在太岁头上动土。
倘若乔天是以个人名义做这样的事也就不足为惧,但若是政*的意思呢?那这件事可就是天大事。现在乔天忽然说要和解,无疑,这对成泽傲来说是件好事,都说官匪是死敌,倘若乔天愿意和解,那成泽傲就真的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
成泽傲躺在少发上晃着脚,伸手抚着额头,嘴里说了一句,“丫头,我又想要你了怎么办?”
朝阳正准备去洗毛巾,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把毛巾扔过去砸在他的脸上,和淑女形象完全沾不上边,“神经病!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事?”
“这不是正事吗?哥这不是在跟你交流感情吗?”成泽傲一脸无辜相,朝阳在原地转了一圈,发现跟这头猪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靠,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个话题上了,真是疯了!
高考在娇阳似火的七月份来临,成泽傲这天还专门把手里的一切事情都推掉,像个家长一样,开着那辆骚包跑车把她送到考点。连向胜头天晚上还跟她商量来着,说要送她来考试,结果被朝阳一口回绝,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需要这么麻烦,其实她就是变相的撒谎,因为成泽傲那斯事先可是打过招呼的,说她人生当中的大事,没有他参与怎么能行呢?所以,关于谁来送她这个问题她还颇费了点神,当时她真想说自己开车去算了,但她知道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她识相的没浪费口舌,直接选择闭嘴。
车子停在三中门口,朝阳伸手推门,刚要下去,就见成泽傲邀功似的拽住她,一脸邪笑地哼道,“哥来送你,也不知道奖励一下的?”
“又不是我让你来的。”朝阳哼哼两声,随后又笑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笑着说道,“算了,姐今天心情好,来,吧唧一下。”说着就在男人嘴上亲一口,然后快速走了下去。
成泽傲坐在车里哈哈大笑,看着她走进考场大门,然发动引擎,一溜烟地消失在了车流中。
朝阳混在几千人的大部队中,心情是说不出来的好,抬头看着剌眼的阳光,用手遮住眼睑,嘴角慢慢弯成弧形。1999年,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没想到有些事情还真的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在行驶,就像自己,前生没有跳级,明明是2000年才考上的大学,再有,就像成华祥1999年因为政治问题被双规,然而现在却好好的,这一点让她很欣慰,觉得自己重生值得了,而更让她欣慰的是,她找到了成泽傲,这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