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的不远,迎着风,风很大,将她们的头发吹乱。黄小妍躲在王春霞身后,眼睛哭的红肿,嘴唇和脸色已经变紫,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扒了,只剩下一件棉毛衫,勉勉强强遮住重要部位。
而王春霞也好不到哪儿,妆容尽数哭花,脸上被人打肿,明显是用巴掌扇的。耳朵上的耳环只剩一只,另一只估计在撕打中,被生生扯掉。
成泽傲把枪塞进她手中,右手紧握她的小手,枪杆准确无误地对着王春霞的脑袋,“丫头,想想她们刚才是怎么对你的,你是想先打这个呢?还是打这个?”
他边说,枪口也边跟着移动,一双幽暗黑潭泛着冰冷的寒,嘴唇,夹着嗜血的笑意,“这一枪下去,子弹会留在身体里,是不会出来的,比靶子好玩儿多了。”
“你疯了!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是要被判死刑的!”
她眼中滑过惊恐和害怕,食指死死地抵在扳机与枪把之间,防止擦枪走火,以及这个男人魔鬼般的冲动。
“我没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们,要不是因为她老爹对你还有点用,我早就对她们不客气了!你以为还会等到现在?”男人声音冷冷,虽然看不见他的双目,但可以想象的出,一定是布满血丝和仇恨的一双眼。
对面的两个女人颤颤微微,就像寒风中的孤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成泽傲掌心包住她的小手,指尖微一用力,便可以夹住她的食指,一阵钻心的疼。
“丫头,你对她们的再三容忍,在她们眼里就算个屁!她们对你感恩戴德了吗?没有!今天要不是我及时出现,现在站在那边的,就可能是你!你到底懂不懂?!”
男人怒火滔天,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两人,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手枪,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却是打向天空,而对面的两人早已被吓晕,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朝阳挣开他的禁锢,以一种无法言说的目光看向他,里面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成泽傲,你到底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这样,还是因为痛恨我,才这样对我?”她突然分不清,这到底算爱,还算是报复,抑或是霸道的占有。
“当然是喜欢!你该清楚!”
“我不清楚!”女孩嘶吼出声,“你的喜欢让我感到沉重,你那根本不是喜欢,而是因为我像某个人,你心中某个重要的人!你自己都没搞清楚,你对我到底是什么?倘若这张脸,跟那个人不像,你还会这样对我吗?还会这样对我吗?啊?!”
男人立在风中,一身黑色休闲装,似乎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笼罩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匹草原上的恶狼。四周无光,夜幕已经降临,唯一不变的就只有寒冷的风。
其实,之前她就很想问他,只是觉得时机还没有成熟,所以她愿意等,等到他们相互了解,知根知底,彼此愿意吐露心声的那天。可就在刚才,就在枪口指着十米开外的两个活人的身上时,她彻底地等不下去。如果说,他对她确实是爱,那这份爱太沉重,太血腥,她不想等到某天,警察敲开她的家门,然后告诉她,你的丈夫被判了死刑,她肯定会受不了。
成泽傲眼色微凉,视线落在她像一只发怒的狮子身上,男人大步走过去,一把拥她入怀,冰冷薄唇准确无误找到她的粉唇,就这样,霸道地,带着惩罚地气势,钻入她的口中。
他的无尽索取,和强势霸道,换来的是她的拳打脚踢,外加嘶咬。女孩呜呜地声音隐没在连绵的吻中,后背的大手在她身后凌乱的摸索,最后落到她的胸前。摩挲,挤压,让她浑身一阵颤栗,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火热。
他的力道很大,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浑身的怒气和火气,像烧了把火,全数浇到她身上,试图把她一起点着,最后两人一起坠入无境的黑暗。
女孩杏目圆瞪,狠狠咬了一口,成泽傲吃痛,嘶地一声退了开来,这次破的舌头,比嘴唇更严重。
在她看来,这是对她的羞辱,并不是爱。但是在成泽傲看来,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能表达他的心意。有时候他也搞不清楚,这些年从没动过女人的心思,但自从遇到她之后,很多情侣之间才能发生的事情,接踵而至,他也说清楚这到底算不算爱。
爱是什么?他没有尝试过,所以当她嘶吼质问他的时候,他真的懵了。
但是,看着她难过而又受伤的表情,吻她抱她甚至是要她,就是当时他心里的唯一想法。
“我以后都不想在见到你!成泽傲,你就是个疯子!”
她说完,便在夜色中,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虽然举步维坚,却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男人的座驾自她身旁快速离去,扬起一地的灰尘,他没有停车,也没有逼她上车,却留了阿桑在她身后跟着,直到安全送她回家为止。
成泽傲靠在车座上,看着遥遥离去的车子,指尖轻轻揉着眉头,紧握的掌心中,露出一截铂金手链,那是他今天打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摸着那圈尾戒,又细看那串手链,十一颗蓝宝石正泛着璀璨的光芒。夏柒说,十一代表一心一意,他妈的!是谁编出这么扯蛋的鬼话!关建是,他居然还信了,操!
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翻了两遍号码,每次拨出去,还没等电话接通,就挂断了,这样苦逼的犹豫,让他霎时颇为恼火。操!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不就是一个一抓一大把的女人吗?用的着这样吗!
最后他还是拨了出去,只不过是打给了赫连畅,“给我找个女人,就现在,立刻马上!”
赫连畅才得已从家里逃出来,就去泡他的温柔乡了。听到男人这样说,他猛然跳了起来,“什么?你想破身?!”
……
黄小妍和王春霞最终不知被谁送进了医院,经过抢救后,活了下来,但是精神都不同程度的受伤,有点精神失常,特别是当她们看见朝阳的时候,被吓的完全说不出话来,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大三悲伤地看着她,最后什么也没说,便走入了病房,将门锁了起来。
她就知道,这件事之后,大三不可能再跟着她了,他没有对她使用暴力,已经是很给面子,也算他们前一阵时间,没有白白的相处。
不长不短的寒假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学校迎来了新的学期。
黄小妍没有来上学,她被人侮辱后神智有些不清。大三变卖了全部家当后,举家搬迁到南方的一个小镇去了,临走时只给她留了封信,将她交待的事情大体上说了一遍,并且还说了声谢谢。
朝阳命曙光给他的账户里汇了十万块钱,也算是对他们一家人的小小补偿。
大三临走时,在信中给她介绍了一个人,名叫陈健,两人是生死至交,彼此都很熟悉。但是他没有细说陈健的身份,陈健也没有主动联系她,等她亲自找上门。
也对,像她这样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毛孩,如何让人信服?虽然大三在离开之前,必定在他面前说了很多关于她的好话,但是若不能拿出一点真枪实材来,是根本不可能让一个在道上混了十多年,年纪又比她大的人打心眼儿里认同的。
她把信中留下的电话号码存入了手机,但没有拨出去,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星海市。
没错,她又逃课了,不过,这在老师眼里,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只是,今全校师生都很奇怪的是,尽管如此,她的成绩一直在年级稳占第一,有了这一点,班主任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庆福在一段时间休养后,身体也好起来了,恢复从前的容光焕发。他们约定在上次的会所见面,同样的房间,却少了大三,只剩他们两个。
老宋把准备好的材料递给她,直接进入正题,“这是我联系的几家珠宝设计公司,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设计公司,材料由我们提供,设计费用已经在合同里写过了,您看一下。”
她大致翻看了一下,基本上心里已经有底,和她在网上了解的相差无几,几乎没有多大问题。她把资料全数推过去,双目炯炯地看着老宋,“这个以后你自己决定,我相信你。另外,我之前在赌石市场买了一块毛料,我把它带来了,有空的时候你找人切一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里面应该有绿,到时候先拿给设计公司,让他们试试手,我再看看他们的真实水平。”
老宋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入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塑料袋,“好的,我下午正好有时间,等结果出来了,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