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容易得了这么大个荣誉,估摸着就是远在南京的祖父知道了也要欣慰赞叹的,再如果让那帮昔日的狐朋狗友们听了,可不知要多风光。
可你张悦竟然说咱吹牛不说,还想着把属于咱的荣耀给消抹了,这对于徐鹏举而言,简直比抢了自个儿老婆的仇都要大了。
所以,当即也大怒而起。两人撸胳膊挽袖子的,好悬就差点动上手了。
“玩够了没有?要不咱换个地儿,这里不够宽敞,怕你们施展不开。不如换到城中央,我让人给你们搭个高台,你俩去台上做一场,正好也娱乐娱乐百姓。唔,这叫啥来着?对,与民同乐,嗯嗯,就是这样。”
眼见两人越吵越激烈,苏默终于是懒洋洋的开了口。妈蛋,真给小太爷丢人!多大点事儿啊,自家兄弟却吵吵成这样。没见那俩货看的那叫个开心吗?简直就差喊人上茶上瓜子了。
俩人?那俩?姚太监和蒋正统领也!姚太监还强点,总算是面上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当然,如果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再掩饰的好点就更想了。
至于蒋正,你妹的,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平日里咋也不见你个龟孙这么会笑?瞅瞅那牙帮子露的。哥们,有蛀牙了都,快用蓝天六必治去吧!
还有,你看热闹就看呗,可这不时的还要说两句是几个意思?大爷的,你那是劝架吗?根本就是搓火好吧。没事儿也给搓出事儿来了。太阴险了!太坏了!良心大大的坏了!
可那俩货倒好,压根就没察觉到异样,还在那儿跟斗牛似的呢。苏默没被看热闹的气死,道差点被自己这两兄弟气死。俩棒槌!笨死算了!
被苏默这么挤兑了,徐鹏举和张悦这才悻悻的住了口。只是由不得张小公爷那幽怨的小眼神儿,却是一劲儿的瞟啊瞟的……尼玛好冷!苏默激灵灵打个冷颤,两手互抱使劲的搓了搓手臂。
“咳咳,眼下可一屁股事儿等着处理呢,都给我严肃点啊。”坚决不看他,说正事儿!苏默脸色一端,郑重的道。
城外的蒙古兵是没了,火筛也确实被捉了。可那城外还有好几万的牧民呢!再加上那如天上云彩也似的羊群牛马,好家伙,这一呼啦凑到一块儿,整日介这闹声就不说了,单就那股子味儿,就算隔着城墙都能顶人俩跟头。
这且不说,还有那札木合等人,也得赶紧拿出个章程来。内附可不是他们几个能随意拍板的,必须要形成正式的奏折,送往京城请皇帝定夺。
内附怎么个附法,往哪儿附,相关的物资调动如何分配?人员如何分流?战兵如何安置,等等等等,这可不是随便一拍脑袋就可以的。
再就是,眼下形式一片大好,那就必须趁此良机做点什么。否则岂不是白白费了这许多功夫?这一桩桩、一件件,可谓千头万绪,哪有功夫在这儿扯皮啊。至于之前的胜利,大伙儿欢乐欢乐就行了,可不敢耽误了正事儿。
果然,一听苏默开始说正事儿了,几人都收了嬉笑,开始逐一讨论安排起来。从上午开始,直到时近午夜,才算终于是将诸事捋顺了,拿出了个大家都认可的章程。
第二日,一骑飞往京城而去,将这边的情况具折奏上。另一边,大同关门开启,大批的商户在大同守军的护持下,踏入了草原,开始了传说已久的收羊毛买卖。
聚集在大同关下的牧民们欢声震天,家家户户宰杀牛羊以庆。倒是由此让大同军民很是过了一把放开肚皮吃肉的瘾。
牧民们高兴坏了,收羊毛果然是真的,这下终于可以换来足够的物资,过一个肥肥的冬天了。吃几只牛羊算啥,敞开了吃,管够!草原上别的缺,可就是肉不缺。
当然了,也不是说牧民们就富裕到可以满足一城人的需求的地步,但架不住此时聚集的部落多啊。一家出个两三只羊,也就足以够所以人放开肚子吃一顿的了。
至于后面再想吃,可以啊,直接交易就好。以前两国对立,征战不止。即便有互市,也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两下里还都互相提防着,那交易量能起来才怪。
可现在不同了,有苏默这个燕市公子的名头震着,两下里谁也不敢玩花活。要知道燕市公子的名头可不单单只是汉人传扬,更是开始就在草原上创下的。如今更是一战而败赫赫威名的火筛,更使得一向敬奉强者的蒙古人敬畏不已,又有谁敢在燕市公子的地盘上闹事?
再加上此番从所未有的聚集了这么多的平民牧人,这贸易额便几乎是一会儿一个高度的蹭蹭蹭往上翻。
喜大普奔啊。
就在两下里热火朝天的贸易之时,谁也没留意到,一车车的筑城物资悄然进了草原,直往某地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
而直到数天后,忽然大同关传下令来,贸易暂停。牧民们顿时懵了,待一再追问,对面传来回答:你们蒙古王庭,又派军队来了!
牧民们初时的懵圈过后,顿时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