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右帐汗王?这是怎么回事?右帐汗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冒出,让他颇有些莫名其妙。同时,还有种莫名的不安缓缓升起,让他忽然有些烦躁起来。之前满心的愉悦,至此再也不见半分。
很快,那人便在众亲卫的扶持下走了过来,不待火筛发问,就噗通跪倒,大哭道:“塔布囊,快回兵去救救右帐汗王吧。大营那边出事儿了,数十部落反叛,右帐汗王中箭昏迷了,危在旦夕啊。”
什么?大营那边?!数十部落反叛?!
火筛被这个消息震的在马上一晃,差点没一头栽下马去。定定神稳住身子,这才怒目喝道:“混账东西,为何会如此?巴穆尔呢,他在做什么?还有右帐汗王是怎么回事,他又为何会在我大营那边?”
火筛简直要气炸了肺了,眼看着自己这边最多不过两三天就可以收结果现在却来了这么一出,岂不是要功亏一篑?巴穆尔那个蠢货枉费自己那般信重,这才几天就搞出诺大的乱子来。
天,数十部落反叛?!即便都是小部落,那岂不是说也要上万人?而自己留在大营那边,唯有巴穆尔一部,连带后勤辎重所部,也不过顶天两千人。
两千对一万
火筛呼吸急促起来,他简直不敢想象那结果。他可不会狂妄的认为,自己的部下可以勇猛到一个打五个。
要知道,蒙古人可谓全民皆兵,骑上马就是战士。那一万人可绝不是汉人一万人可比,可是真真的都是不弱于他所部的战士啊。这种情形下,一个打五个?呵呵,那真是想多了。
还有,右帐汗王又是怎么回事,竟然还中箭昏迷了。这特么的要不要这么乱?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饶是以火筛坚韧的心性,也是不由的心慌意乱起来。
“有谣言在王庭那边流传,大汗派出右帐汗王来调查札木合等部忽然发难,乱军之中,右帐汗王被冷箭射中..”来人断断续续的解释中,火筛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至最后已是黑的如锅底一般。
“好,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好一个苏讷言!竟奸诈若此,竟奸诈若此!”火筛哆嗦着嘴唇,喃喃的念叨着。
到了此时,他哪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苏默耍了?明人的细作远不止此刻前面山坳中那点人,更多的都早已潜伏在侧,就等着自己被引诱出来,这才暴起发难。
至于王庭那边的谣言,分明就是利用这个时间差去造成的。为的就是引起达延汗的怀疑,还有蒙古内部的混乱。因为只要王庭使者来临,必然就会引发和他火筛的争斗。而唯一意外的,大抵就是来者竟然是右帐汗王这尊大神了。
不过,从这一点看来,也能知道,在达延汗心中,显然对自己已然有所不满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将右帐汗王派来了。因为也就右帐汗王那个等级的,才能力压自己一头。否则换了旁人,自己大可不必在意,根本也影响不到自己。
这么一想,火筛心中不由的就是一阵憋闷,那股烦躁暴虐之情,更是愈发重了三分。
咬着牙,瞪着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山坳,脸上神情变幻不定。纠结、愤怒、疯狂、痛恨,种种情绪如同走马灯般幻化,最终凝结成深深的不甘。
“传令,回兵!”半响,终于从牙缝中狠狠挤出这几个字。随即一拨马头,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当先纵马而去。
他必须回去,也不得不回去。无他,担心巴穆尔顶不住那边的骚乱是其一,但更让他揪心的是那位右帐汗王。一旦那位王爷出了事儿,那可真是要塌了天了。
与剿灭苏默这点人而言,右帐汗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完全没有可比性。这种到了嘴边的鸭子,忽然又飞走了的郁闷,简直让他要发狂了。
众亲卫面面相觑,眼见平日里连掉跟毛都要心疼的爱马,都挨了狠狠的一鞭子,可见这位塔布囊此刻的心情是多么恶劣了。此时此刻,哪还有人敢喘半声大气儿。
一连串的号令很快传了出去,旌髦摇动,数千大军调转方向,渐渐加速向后返回。
固伦哀、突颜和施力坦三人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这突兀的变化是为了那般。但火筛一向军令森严,此时便有万般疑惑,也只得依令而行,不敢有半分违拗。
山坳中,一双眼眸冷冷的窥视着外面的变化,随即隐去,极快的向里奔去